網王之五年後我發現我穿越了

作者:濕婆之舞

chapitre 1

I

那天老板跟我說,有個日本的團要我去接。我一聽就茫然了,我們旅行社裏又不是沒日本人,幹嘛叫我這個中國人去給日本的團做翻譯——雖然我會日語是事實,不過離母語水平還差得 遠。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楊薏啊,對方指定不要日本人,但是要英文法文都沒口音,又要懂日語,外加有網球知識的,我們社裏就隻有你這個羅蘭.加洛斯的發燒友,不找你找誰。我心裏想這個條件實在太古怪了:日本人不找日本人帶團,還要懂網球知識,我隻不過是因為在國內看漫畫而對網球產生興趣,出來後關注了一段時間的法網,到底是個隻會動嘴的打工學生——這種團要麼就是那種古怪富豪大叔團,要麼就是難伺候千金小姐團,我向來敬謝不敏,正要拒絕,不料老板拿出資料來,說,哦,l’école de Hyotei à Tokyo,沒聽過,你聽過麼?

啥啥?Hyotei?!

巧合?

我一把搶過老板手裏的資料,日法對照,看了法語再看日語——老天,真的是那個Hyotei Gakuen,而且,這個團,還是,冰帝學院中等部“著名的”網球社——那個有跡部有忍足有慈郎有樺地有鳳有宍戸有日吉的那個《網球王子》裏的冰帝網球部!

很多年後我跟跡部說:

“喂,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冰帝的時候有何感想。”

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埃菲爾鐵塔上的裝飾燈像鑽石一樣閃閃發亮,小提琴悠揚的伴奏著,我麵前那個小我五歲的日本男人說:

“Πоλν καλα【非常好(如果要讀出來,大致可音為 po li ga la)】

,你對冰帝肯定有一個像本少爺這樣華麗的印象。”

我一邊汗著他的希臘語(我學過一年希臘語,不過後來也忘得差不多了),一邊在他麵前晃了晃食指,說:“Оχι【不(o hi)】,我那時風中淩亂如魔似幻,雷得通體舒暢。”最後那個表達是用中文說的,雖然那小子語言天賦驚人加上我這個老師不到三年中文就堪稱流利,但對網絡用語和流行語,套用他們死對頭青學某個小孩的名言,那就是:まだまだだね!這句話如果用地道的中文來表達,那就是:小樣兒,你還未夠班兒呢。

不過這都是後話。

當時的我很想跪地仰天長嚎:額的神啊!有人像我五年以後才發現其實我是穿越了麼?

但是這並不是因為我遲鈍:畢竟,在這世界上少有人會因為停電穿越(至少我在 上沒發現),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到底是穿越還是反穿越。

我還記得很清楚五年前那次停電,平安夜,我和同學合租的破宿舍裏,隻有我一個人可憐巴巴地為了聖誕以後的考試和報告呆在家裏——她們幾個很不耿直地跑去意大利了。我在國內家境中等偏上,讀的是重點,恰好有個和法國高中的交換項目,家裏便把我送了出來,希望我能在這個國家完成高等教育然後掙歐元。但是人出來了才知道掙錢不容易,法國高中生又不能打工,於是我和幾個朋友合租了間小破屋,說是破屋,巴黎的房價還是很高的,算下補助,每個月也有兩百來歐。為了給父母省錢,我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當天晚上給家裏打了電話,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打完便就哭了一場。然後再不想看書,聽說在國內追了很久的《網球王子》漫畫完結了,我便在某個網站上準備通宵解決掉它換換心情——不是為了青學,而是為了冰帝——我對主角隊天然免疫,且當時剛剛玩了個冰帝的著名戀愛養成遊戲。彼時我剛上高中,正有一顆少女心。就在我打開該網頁的時候,忽然一片漆黑,所有電源一律打不開,我暗罵一聲心道法國也來停電這一套,要知道我出國一年這還是第一次。聖誕節到處都放假,當然找不到修電路的,結果我在黑暗中度過了一夜,當時的淒楚之感至今記憶猶新。結果第二天早上忽然莫名其妙地來了電,但是當我再次打開電腦,原先那個《網球王子》的頁麵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最古怪的是,哪怕我開穀歌百度搜索,這麼一部大紅大紫的漫畫就跟壓根沒出版過一樣,徹底消失了(包括 上麵無數的同人文,也全部不見了,當時我很沮喪,因為追的坑憑空消失了)。不過雖然覺得奇怪,不過誰又會對漫畫較真?隻當是國內又和諧了一次而已。後來一切正常,我照樣上學,和死黨一起發瘋,跟中國的家裏保持聯係,關注最多的跟日本有關新聞就是中日關係有無改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