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徐懋林簡潔地答道。
“什麼時候？”
“昨晚。”
卜小瑜拍案而起：“你昨天什麼時候走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得那樣沉過？你明明給我喝的水有問題。”
徐懋林見她炸毛，扯了扯嘴角說：“你睡著的時候可是打雷都驚不醒的，還好意↓
這一句成功地把謝航的火氣挑了上來。
“卜小瑜，做人不能太沒良心。阿林為什麼會出車禍？不就是為了回家調和嗎？沒有誰比他更希望你能跟他的家人相處好。雖然他這人自私自利又自大，可是婚姻還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可和祝福的。”
“你捫心自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一切，有他什麼事呢？徐老爺子不是他，做了什麼事，你也並不能怪到阿林頭上。他脾氣倔強，你比誰都清楚，他不好好說你就不能好好想嗎？”
一向溫潤的謝醫生，說出這些凶狠犀利的話，自己也很是不適應，躲避著卜小瑜的目光。
卜小瑜聽著他說話，歪著頭，眼裏有些水光：“那些跟我都沒關係，你不知道，那些跟我都沒關係。接不接受我，我根本不在乎……跟不跟他在一起，我也無所謂。”不管怎麼樣，他們已經被綁到了一起，所以那些事情他都不需要去做。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不想愛也沒有關係。隻要走到泥濘或者坎坷的地方，能互相攙扶，這樣過下去，也沒什麼所謂。
徐懋林搭在門把上的手漸漸放下，最終都沒有走出去。他靠在門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航聽到卜小瑜這樣說，便住了嘴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抱著那些染血的紗布，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回頭看卜小瑜，逆光下隻能看到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團黑影站在那裏，一動不曾動。
第34章 浮生34
卜老太太在卜小瑜和徐懋林的勸說下終於勉強答應在醫院裏過年，謝航也表示願意將自己在醫院裏頭的小公寓借給他們。可是謝醫生的心裏何其苦逼，過年都不能休假，送走這幾個瘟神他堅決要求休假。
謝航說了幾點，要求卜小瑜的年夜飯以清淡為主，什麼小火鍋啊什麼大餐啊都不準出現在年夜飯裏頭。哼！誰讓你們扣著勞資，讓勞資陪你們守夜，讓你們嘴裏能淡出鳥來。
彼時卜小瑜在超市裏麵，鮮肉拿了又放放了又拿起，過年要喝清湯真是讓她糾結無比。
徐懋林跟在卜小瑜的後麵，把卜小瑜放下的東西又全部拿上。
二十九夜的時候，徐懋林把小羽也接了過來。遊苗苗給卜小瑜打電話聲稱，她這個孕婦再也不能勞心勞力了。卜小瑜掛了電話便看見了徐懋林領著小姑娘進來了，此時卜小瑜正在電磁爐上倒騰青菜。
醫生都是有些潔癖的，謝航的小公寓從來都是一塵不染。這會兒卜老太太被謝航挪到了這醫院裏邊兒他自個兒的小公寓，他坐在臥室裏給老太太測血壓，臥室的門大開者，能把開放式的廚房看得一清二楚。看著卜小瑜拖著滴水的青菜，從大理石台上的這頭拖到那頭，看得他的心肝兒疼。
卜小瑜正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小羽來了。
“姨姨，媽媽說我今年和外婆過年。”小丫頭一來就撲在了卜小瑜的身上，五短的身材，撲在卜小瑜的身上，隻能攔到腰。
卜小瑜舉著手，手上不是油就是水，不能去抱小丫頭，她低頭笑著說：“外婆在房間呢，快去看看。”
小姑娘為卜小瑜沒有抱她癟了癟嘴，不過也沒有說什麼，便又跟小蝴蝶似的飛進了臥室，小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歡快的“噠噠”聲，小姑娘嘴裏還嚷嚷著：“外婆，我來看你嘍。”
卜小瑜看著她跑進去才發現徐懋林仍然站在她旁邊。
“謝謝你。”謝謝你把小羽接過來。
“沒什麼好謝的。”他放下手中的鑰匙，在客廳和廚房找了一圈才找到了一條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