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王雲飛齜牙咧嘴，陳菲凡的心情是複雜的。
她恨。
可又恨不起來。
這種心情尤其複雜。
她眼神不移的盯著王雲飛，實在恨不起來，這張人畜無害的麵孔。
“其實他也不願意的不是嗎？”
在此期間，陳菲凡自我解釋道。
王雲飛忍著疼，也注意到了陳菲凡此時的眼神，在她的眼裏看出了迷茫之色。
“姐，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說是因為我害的他們都死了，我走了以後，發生了什麼？”
趁此機會，王雲飛再次發問道。
這一問題忽然道出，令陳菲凡嬌軀一震，一時間舌頭打結，竟然磕絆了起來。
“讓我說吧！”
猴子開口了。
來不及阻止，猴子繼續說道：“當初你走了以後，所有人都很自責，他們都認為是自己的問題才讓你妹妹害了病。他們想幫你，但你卻拒絕，從你的表情和話語中，聽出了你對他們有埋怨。”
“我……我沒有。”
王雲飛懵了。
思緒飛躍到那時候，他還記得妹妹病了以後，他確實心情很糟糕。但從來沒有因此埋怨過其他人，他一直都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可他解釋，猴子和陳菲凡並不相信。
猴子繼續說道：“你別否認了，當時的狀態，你確實埋怨了他們，包括姐姐在內的所有人都因此自責，想方設法的要幫你。”
“可這跟他們死有什麼關係？”王雲飛也不糾結於到底自己有沒有埋怨了。
猴子身子一定，見姐姐沒有阻止，深吸口氣，繼續道：“為了搞清楚你妹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他們沒日沒夜的研究閃電一號，熬通宵研究。從計算到組裝，每一步都重新開始。”
“誰知道一次出錯，一次計算上的漏洞，讓閃電一號不受控製。你知道閃電一號有多大的能量，那一次的發威，直接將整個實驗室給倒損。而我和姐姐因為當時正在外麵，逃過了一劫，但是他們……”
說到這裏，猴子哽咽住，淚眼蹣跚。
王雲飛聞言一癡，轉過頭來看向陳菲凡，她更是閉上了那雙紅腫的眼眶。
“是因為你！他們因為自責，所以才要那樣去重新研究。而計算本身是你負責，沒有你在場，他們怎麼弄得了？”
猴子激動地說道。
對此，王雲飛沒法解釋。
因為他說的是對的，計算是自己負責的，如果自己不在場，出現意外，並不奇怪。
太危險了！
“可你們當時為什麼不找我呢？”王雲飛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找你？找得到嗎？你連我姐姐的麵子都不給，何況其他人？”猴子道。
這話一出，王雲飛頓時心生起了愧疚感。
誠是如此，當時的自己因為過度悲傷，加上為了妹妹忙前忙後，確實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逃不掉，是自己的錯。
“對不起。”
慢慢的轉移過身子，他重新看向陳菲凡，愧疚無比的道。
陳菲凡也睜開了眼睛，表情變得無比冷漠，往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我不走。”
眼見陳菲凡恢複到先前的冷漠狀，王雲飛咬了咬牙，堅持道。
身子一動，肩膀上的劇痛便隨之傳來。
那牙口要的真夠深啊。
陳菲凡並非沒有看到，心裏為之不忍，但還是沒有動作。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再次說道。
王雲飛死命的搖頭：“不行，不說清楚我不走。你們先前說的，我知道了，我承認當初我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太年輕了。但這不是你走向歪路的理由。”
“走向歪路？你說什麼呢！”陳菲凡動怒，麵色一紅。
王雲飛與猴子對視一眼，之後說道：“姐，你現在是不是跟蔣宇他們混到一起了？”
“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
陳菲凡顯然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盡管看著王雲飛那吃痛的表情於心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們當初的慘死，她心裏就無法原諒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