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慢鏡

在微薄的光線裏永遠都讀不出一種荒淺的表情 我們釋然在這無邊無盡的悲傷裏 然後一起學會遺忘

暗落的街燈把整個狹窄的空間都晃浮的冗長 你就這樣站在天角下抽著煙 一瞬間世界都跟隨沉默

頭頂是循序漸逝的白繆繆的天光 淚水如同飄綴在滄雪上的小水花 啪的刹那破碎。沒有一丁點聲響

我等候在你離去的天涯裏 不小心揀到一個漫長的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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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很平靜的一天,奈緒希望享受這一天平淡的光陰,卻見到了幸村愛子。

“你來做什麼?”她問,她想她應該沒有什麼和她好說的了。

“離開他吧。”她說“別再折磨他了,他快被你弄瘋了。”

“是我的錯嗎?”她不解,這一場愛情或許可以歸責於她,那麼如果幸村不接受,他們便根本沒有誰對誰錯之說。

“難道不是嗎?”幸村愛子麵目一下子變得猙獰“不是你的錯嗎?!他現在變成這樣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都是你的錯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去招惹他那麼他現在會是好好的,根本不會變成這樣!”變成這樣……這樣沮喪這樣不堪。

“是嗎……”她低吟了一聲,原來……都是她的錯。“那又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打算和他分開了,現在應該是他在糾纏我才對。”

“所以我才想讓你打醒他!”她說:“他現在需要你打醒他,讓他痛恨你,讓他埋怨你讓他死了心你明白嗎?”那樣的話……幸村精市就是她的了,這場遊戲的贏家就是她了。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尖叫“就憑你快死了就憑你是她親妹妹就憑你和他不可能有結果的!”

“……”她無法說出任何反駁幸村愛子的話,是的,她不能保證她還能活多久她不能保證就算活下去他們也能在一起,她和他之間有斬不斷的血緣,他們之間真的就沒有任何結果,她是這麼想的。

“你這個自閉症你這個精神病你不配和他在一起!”她的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劃破奈緒的耳膜,刺激著大腦的末梢神經,像是聽到隱隱的沙啞,就像磨著砂紙一樣難受。“你不配你知道嗎你不配!!”

“……”她不配阿……她是不配和他在一起的,他是那麼優秀的人。

“你明白我說的嗎?!”她揪住她的肩膀問她“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你不配和他在一起你知道嗎?!我叫你趕快離開他把你的一切全部帶走你明白嗎你明白嗎!”她使勁的搖晃著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她抓住她的手“你放開我吧,我明白了。”她明白了,如果幸村真的如幸村愛子所說的一樣,那麼她離開他就是了,她還給他所有的一切。

離開他,這是對於她最好的選擇。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

總是企圖給愛的人最好的東西。

總是自己做出決定對這他說這是最好的選擇我是為了你好。

總是把自己所夢想的所期盼的枷鎖賦予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總是愚蠢的犧牲自己同時讓對方背負著自責和傷痛還有懲罰。

這就是所謂的愛,所謂的犧牲。

但其實真正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時候,兩個人都不能快樂都不能安生。

幸村愛子找到了奈緒,她把幸村的一切痛苦和掙紮都歸咎到了奈緒身上。於是奈緒就真的把一切的錯誤歸結給了自己,她攬下了負擔和疼痛,她想或許在一切都不可收拾之前,她至少能做一些犧牲。

但其實她錯了,事情根本就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無可奈何的地步。她的固執不能換回任何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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