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年紀,卻讓我覺得……好像經曆過很多事情一樣誒。”

“哪有,你太敏[gǎn]了。”她沒有說話,佐藤美紗也是沉默著,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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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走在街上,不知道是誰在自己的耳邊沙啞的唱著歌,歌聲又是那麼滄桑無奈的讓人心疼。

她看著寵物店裏的小朋友正在抱著小貓小狗,親昵的樣子。忽然記起了自己很久沒有好好照顧的小貓。她知道或許自己隻顧著拿一隻小寵物陪著自己,在自己寂寞的時候抱著它,不寂寞的時候一腳踢開它。她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混蛋了?她這麼問自己,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木之下奈緒其實你早知道了你是個大混蛋了不是嗎。

她正出神的走在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在失神的盯著自己,不知道那個人的身體還在急促的喘著氣,亦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心髒狠狠的疼了一下又一下。

幸村今天來到東京買器材,和奈緒分開一段時間以後他以為自己能夠真真正正的釋懷了,卻不想自己一來到東京就會像逃避似的來到她家附近。釋懷?他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會用這個詞?能夠釋懷嗎?可以放得開嗎?他對自己有著深深的無奈,他想要約束自己跳動的心髒,他想要停止對於她的思念,做了許多卻發現都隻是徒勞罷了。

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可他絲毫不在意。他心裏正在有一支筆,慢慢的臨摹那個他最喜歡的人的輪廓。慢慢走在喧鬧的街頭,他麻木的移動著。

視線有點模糊,他隱隱約約看到奈緒就走在她的前方,那個他抓不住的地方。他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卻發現奈緒離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開始向前狂奔,卻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任何的貼近。他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是她設下的屏障,他無法逾越。於是他開始停在路邊,大口的喘氣。他想嘲笑自己,他想笑自己傻笑自己愚蠢笑自己無力,卻笑不出一點聲音。

是誰在耳邊唱著歌,悲傷無力的心情還在反複的重演,但滄桑的歌聲卻像打在心頭,一遍又一遍。

疼痛過了,又重複疼了一遍。

29

怎麼世界的燈火一瞬就晃滅了。以至連這樣的夢境都變的妄想不已。

你給予過的殘留下的刻骨銘心與痛徹心扉都分別的記得了也遺忘了。循序循序的輪回在漫長世紀裏。

一半灑在嫵媚流離失所的歲月裏。一半淡染在妖嬈無窮無盡的荒蕪裏。變成明落的曲線變成完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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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半,她從黑色的寂寞裏醒過來,沒有電燈。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點燃一支煙,開始無意識的回憶自己的一切:家庭、成長、愛戀、抑鬱、怨恨及所謂的報複。

她突然覺得她這一生仿佛走到了盡頭一樣,確是那麼的蒼白而又空虛。掐滅煙頭,她近乎執拗的抱緊自己,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麵了。覺得冷,人死前都會感覺到冷的對吧?對吧。

她不知道她也是那麼的懦弱,像是臨死前的掙紮一樣,攢緊了自己的手心卻沒有一絲力氣一點溫暖。她想到了那個下雪天陪她一起走過的男孩,他把她冰冷的手小心的放進他的口袋,微笑的告訴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然後手心慢慢的升起一點一點的溫熱,在心裏蒸騰。他去哪裏了?那個男孩呢,為什麼她看不到他了?

她看不見他了,周圍一片黑,她找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誰都不見了。美雪呢?為什麼她看不到美雪了,她去哪裏了?誰看見她了?她在自己的心裏呐喊,自己不是她最愛的人嗎,她不是說在痛苦的時候無助的時候迷茫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隻要想念她她就會自動出現呢?她這麼努力的去想她,為什麼還是沒有看到她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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