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髒為什麼會有被人攢著的感覺,她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打破這樣的畫麵隨之而來的是傾瀉而出的不安和恐懼。

一直沉默著的桑原開口了,他說,真田輸給青春學園那個一年級的正選了。真田輸了……

少年們都沉默了,不敢開口,不能開口。奈緒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單純的切原最先破功。他捶打著牆壁,哭著說要是我贏了的話該多好。奈緒不明白,隻是一場比賽,沒必要看的那麼重要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等著幸村出手術室而不是在乎比賽的輸贏吧?桑原告訴奈緒“我們答應過部長,要把關東冠軍拿給部長。”幸村嗎。那個少年……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熱愛網球呢。那麼,當聽到可能不能打網球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奈緒不知道,被迫失去自己所愛的,一定很痛吧。她開始越發的同情起那個在手術室裏掙紮的少年。

不多時,真田來了。麵對著一臉哀愁的隊友,自責和愧疚就湧上心頭,麵對隊友的疑問,他嘴裏蹦出了四個字:“相信幸村。”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奈,痛苦,被幸村信任並且托付的自己辜負了他,還丟掉了關東冠軍……//

“可你不覺得卑鄙嗎?明明就是被淘汰了,明明就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果然還是個普通的15歲少年阿,不懂的怎麼樣麵對自己嗎。“可跡部不是接受了嗎?你身上背負的可是網球部兩百多人的夢想呢。而且,你不也很希望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嗎 ?”夢想……阿,自己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東西了。奈緒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明白夢想這個詞的含義,對於它的認知僅僅限於一個名詞罷了。讓她想一想,或許她有過夢想之類的東西。小的時候她希望出去看一看,而不是永遠生活在房子裏的世界;她希望自己能有個父親,會在下班以後陪伴她玩耍;母親被人抬走的時候她希望母親能突然張開眼睛;當美雪做手術的時候她希望手術能夠成功;當她癌細胞轉移的時候她希望能有奇跡出現;當大家都放棄了的時候她希望周圍的人能夠再多努力一些;當美雪從醫院跳下來的時候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凝固;當消防員把她破碎的身體裝進黑色的塑料袋裏時,她也希望他們能夠動作輕一點,她怕美雪會疼。這些……算是夢想嗎?那,夢想,就是一種不能實現的東西嗎?

“我和他們不一樣……”自己和他們確實不一樣。網球隻限於國中,到了高中就要接手家裏的生意了,所以自己特別羨慕手塚,能夠自由的打網球,肆意的在球場上奔跑。“我不能和他們一樣盡情的打球。”

“那就在能打球的時候多努力阿,不要留下任何遺憾呐。”奈緒笑著說“你隻是15歲的少年而已噢,要好好享受青春才是呐。不要想太多了,會老的很快的呐。”跡部看著在調笑的奈緒,眼裏忽然多出了不一樣的感情。奈緒就這麼生生停頓住了,在陰影下,跡部笑得格外燦爛,眼角的淚痣顯得更加閃耀。她就這樣,望著他,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金紅色的夕陽為奈緒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在紅色的背景下,奈緒的眼眸顯得更加閃亮,眼裏全是他想想不到的癡迷。他突然覺得,即使就這樣,被奈緒當作代替品,也無所謂。

15歲的少年,永遠記得那個初夏的傍晚,那個如夢一般美好的女孩,定格成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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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不經意間,同時改變了兩個不同的人。

奈緒最近心血來潮,去音像店逛了一圈。看到架子前那張包裝精美的凱爾特音樂集,伸手。另一隻修長的手也同時伸出,奈緒轉身,看到一個眉眼彎彎的少年,栗色柔軟的頭發,白淨的臉,如畫的眉眼。那個少年也轉過來,看著她。

不二周助走到這家音像店的時候停了下來,擺在門口的音像帶有一張是他正在收集的凱爾特音樂。伸手,卻碰到了另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很漂亮的一隻手,保養的很好,也很柔軟,他暗自歎到。然後抬頭,看向那個高挑的女孩子。比自己要高,日本女孩子這麼高還真是少見呢。也是柔和的微笑,突然不二想起這是前段時間冰帝校慶表演的時候壓軸演出的女孩,她彈的鋼琴給自己的震撼實在很不小呢。隨即又看到了她懷裏的小貓,又依稀記起這是一隻名叫多啦A夢的小貓,就是這麼隻可愛的小貓,被部裏的菊丸念叨了一個多星期。“木之下……桑?”有些疑惑的叫出聲,聽到對方的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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