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對著空房子喊我出門了,習慣回家的時候喊我回來了,每次都渴望得到回應。習慣在吃飯的時候多擺一雙碗筷,習慣喝茶的時候多泡一杯,習慣在拿起畫筆以後就畫出她漂亮的輪廓,習慣做和她一樣的人偶,夜晚睡覺的時候抱在懷裏。怎麼樣都改不掉。她一直習慣這樣的生活模式,不能改掉也不想改掉,她期待這記憶中那個最愛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總有一天。

她一直希望這麼一天的到來,她努力讓自己活下來,讓美雪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她。她知道自己是一個異常矛盾的人,一邊不停的想念美雪,希望她不在天堂寂寞孤獨;一邊又祈禱著讓美雪早點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她的樣子。她就是在這樣矛盾生活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孤僻自我又病態。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奈緒笑,全世界我都可以不要,隻要有她就夠了,我也……隻剩下她了。除了美雪,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們這群笨蛋,那麼溫暖的她,那麼溫柔的她,那麼善良的她,讓我怎麼放的下?她一個人會很寂寞的。她讓我不要忘記她,她一個人會很寂寞的……

奈緒覺得眼睛幹澀。她揉揉眼睛,撫過臉頰,臉頰一片溼潤。嗬嗬,下雨了麼?

6

不願觸及 不願提起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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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難得放下自己優等生的麵具,逃課了。

她懷裏抱著小貓四處逃竄。隨便上了一輛車,就這樣一直坐著,看著窗外飄忽的風景,看著車內或看書或睡覺的乘客。公車到站後才發現自己來到了神奈川。下車,驚醒了懷裏酣睡的小貓,她對貓咪溫柔一笑:“既然來了神奈川那就去看看海吧。”

到了海邊,奈緒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聞著帶有微微腥味的海風,看著藍藍的天,藍藍的海水,卸去一身包袱的奈緒顯得很輕鬆。她愜意的眯起眼睛,耳旁除了海浪聲,別無其他。見小貓悠閑的趴在沙灘上曬太陽,奈緒寵溺的摸摸它柔軟的毛皮,卻意外的看到一個熟人。

幸村精市在海邊坐了有一會兒了,當他轉頭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女孩,木之下奈緒。卻發現她恰好也看到了他。兩人相視一笑。幸村精市看著這個前幾天一直在想著這個女孩,他腦子裏隻有一句話:敞開心扉卻不讓任何人進來。是的,這麼形容這個女孩,沒錯吧?他承認自己看見她有種莫名的心動。是有好感的吧?女孩溫柔的笑臉,讓自己心動。如果換作是之前,那自己肯定是會深入了解這個女孩,慢慢的讓她注意到自己,可是現在……

奈緒看著這個滿臉愁容的少年,發現這張臉給竟她帶來似曾相識的感覺。起身,走到他旁邊坐下,看著他:“怎麼了,有心事?”奈緒也在疑惑自己,為什麼關心的話脫口而出。幸村猶豫了一會兒,幽幽開口。格列巴布綜合症?生澀的名詞。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無助的男孩,他……應該很累吧?看了好一會,奈緒才開口:“知道嗎幸村,現在我才覺得你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看著幸村有些疑惑的樣子,奈緒笑了笑:“之前我對你的印象,隻有立海大網球部部長這個名詞可以概括,總覺得你太優秀了,不像國中生。隻有見你生病了才露出這種表情。”幸村苦笑:“我現在很難看很丟臉吧。”

“確實。如果不堅強,軟弱給誰看呢?”幸村直直的看著奈緒紫色的眼睛,似乎想要把她整個人看透。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醫生說需要趕緊入院,可是現在是立海大三連霸的重要時刻,不能有一絲懈怠。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他話裏的苦澀奈緒咀嚼的一清二楚。奈緒自己心裏明白,任何人獨自麵對冰冷孤獨的醫院都會害怕的吧。整天吃大把大把苦澀的藥丸天天掛著冰冷的點滴,任誰都會覺得難過吧。難得好心的建議:“生病了就該去醫院,去的早治愈的希望就更高。”見幸村不為所動,又開口道:“呐,你知道嗎,每個人在生活中有大大小小的身份。比如我,我是木之下奈緒、是一名小說作家、是冰帝三年級的學生……”又看著幸村,與他相視:“再比如你,你是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網球部部長,是立海三年級的學生。”說著,語氣帶了些嚴肅:“你,是要做幸村精市,還是要做網球部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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