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勳踩緊油門往小區黑暗的地方走。
“這個地方足夠黑暗,應該可以讓小雨藏身”鄭嘉勳想著,急刹車。
“下車。”鄭嘉勳冷冷的對林雨霏說。
“嘉勳!”
“我說下車”鄭嘉勳吼道。
林雨霏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鄭嘉勳。他臉上的青筋暴起。他將林雨霏的安全帶迅速解下,將車門推開,將林雨霏推出車門。
“小雨,別擔心。你記住,無論一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躲好。”說完這句話,鄭嘉勳將車門輕輕關上將車燈關上。
沒有月光的暑夜,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點點星光被成片的柳樹層層覆蓋,隻能從縫隙中看到一絲淺淺的光亮。林雨霏看不到車裏鄭嘉勳在幹什麼,隻看到後麵的黑色麵包車慢慢的停在了鄭嘉勳車的後麵。
從麵包車裏,忽然湧出一大堆人。隻見他們拿著棍子不停地敲打在鄭嘉勳的車窗上。
林雨霏想走過去,但想到鄭嘉勳的話,她停了下來。她的耳邊充斥著玻璃裂開的聲音,還有男人重重的呼氣聲,卻始終沒有聽到鄭嘉勳的任何聲音。
過來大概5分鍾,恩邵帶著一幫人趕了過來。他們迅速將肇事的人全部扣下。林雨霏跑到車前,看著滿身是血的鄭嘉勳,看著鄭嘉勳在看著她笑,她的世界忽然變得黑暗。
鄭嘉勳滿身是血的微笑依然在她的腦中不斷閃過。那血紅色在這陰悶的黑夜中,就像孤獨綻放著的彼岸花,慘烈的釋放著自己渾身上下的美。
睜開眼睛,林雨霏沒有看到人,隻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以及幾個空著的吊瓶架聽到外麵的嘈雜聲。
林雨霏從床上跳下,向外麵跑去。隻見恩邵再和幾個醫生談著什麼。
“幸好鄭少保護住了頭部,頭部沒有受傷。不過胳膊上碎玻璃的紮上以及背部的傷都比較嚴重。”醫生說著,皺了下眉頭。
“他現在怎麼樣了?”恩邵趕忙問道。
“我們將碎玻璃取出,進行了消毒縫合。沒什麼大礙。鄭少的意思是家裏有他的私人醫生,在醫院呆兩天就要回家去修養。你們這邊要叮囑他注意保持清潔衛生,預防感染。飲食上注意忌辛辣忌煙酒就可以了,然後定時幫他上下藥。”
“行,謝謝郭老。”恩邵說著,向麵前的老人鞠了一躬“您看這大晚上,還要親自勞煩您過來一趟。”
“沒事。”
看著恩邵送走醫生們的背影,林雨霏的心不自覺的揪了起來。鄭嘉勳到底怎麼樣了?縫了那麼多針他的傷口會不會很疼?事情到底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無數的問題在她腦中不斷地閃過,她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恩邵看到林雨霏站在那邊,調整了一下呼吸,笑著說“你不進去嗎?他沒事的,你放心。”
“嘉勳傷的很重嗎?”
“還好。他很聰明,保護了頭部。而且他穿的也比較厚,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縫了幾針而已,你別擔心。”恩邵拍了拍林雨霏的肩膀,輕聲說。
淚水,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林雨霏雖然沒有看見鄭嘉勳的樣子,但是聽到恩邵的話,林雨霏就已經分明體會到了玻璃碎屑紮在身上的疼痛,以及縫合傷口時針在自己皮膚上進出時的絕望。
沒有看到傷口,心就已經被徹底揉碎。
“你不要讓他看到你流眼淚。18年了,他找了你18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淚”說著,恩邵將紙巾遞給林雨霏。
“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