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鄭嘉勳就早早的離開了家,趕去公司,處理一些突發事情。大概到10點左右,林雨霏輸完液,送走了鄭嘉勳的私人醫生劉醫生,就一個人在鄭嘉勳的屋子裏閑逛。
2月份的d市,下起了大雪。寒風稀鬆,春意未濃。晶透瑩白的雪花和著淡雅的梅香守著我們的淡夢微光。一夜間,鄭嘉勳家裏的露天陽台上,堆了一層厚厚的雪,像被子一樣,將地板牢牢地包裹在裏麵。
在林雨霏的記憶裏,每當下雪的時候,就是全家人玩的最開心的時候。
“小雨,小昊,外麵下雪了,我們去堆雪人吧!”
每當下雪的時候,媽媽總會這樣說。在林雨霏的印象裏,媽媽似乎很喜歡下雪天。每到這時,媽媽都會拿出厚厚的羽絨服給小雨穿上,並拿出最厚的手套與圍巾將她圍成一個隻能看的到眼睛的小怪物。
而每當看到像怪物一樣的林雨霏,小林昊就會在旁邊無情的嘲笑著媽媽的這個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傑作。
“媽媽,你看哥哥又笑我!我不要穿了!”
在這時,媽媽會一把將小林昊拽過來,以同樣的手法將林昊圍成一個同款小怪物。
媽媽,爸爸,哥哥,妹妹,一家人在一起,即使外麵冰天雪地,但他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寒冷。
如今,媽媽爸爸不在,純白的雪似乎沾染了層層腥紅。再也沒有人將自己包成一個怪物,也沒有人為她堆雪人了。
想到這裏,林雨霏拿起羽絨服,穿在身上,走到陽台上。她捧起一小團雪,揉成一個個小雪球。
“小雨?”鄭嘉勳進屋,怎麼找都找不到林雨霏,他有些著急。
“我在陽台。”
“病還沒好,怎麼到這來了?外麵下雪風大,進屋吧!”鄭嘉勳拉著林雨霏的手想把她拉回屋子裏麵。可林雨霏使出全身力氣鬆開了鄭嘉勳的手。
“我想堆雪人。”林雨霏堅持著。
鄭嘉勳看到林雨霏堅定的眼神,又看著她腳下那雙單拖鞋。他彎下身,將林雨霏抱起,說“外麵還下著雪,回屋子穿的暖和一些再出去吧!”
鄭嘉勳將林雨霏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他從自己衣櫃的最下麵,翻出了自己的棉鞋以及圍巾。之後,他蹲下身,將圍巾一圈圈笨拙的係在林雨霏脖子上,將林雨整個眼睛以下全都裹住。
“嘉勳,你捂得我都快喘不上來氣了!”說著,林雨霏趕快將圍巾褪到脖子上。
“乖,嗓子灌風就不好了!”按照鄭嘉勳的性格,他當然不會給林雨霏拒絕自己的機會“這個鞋的號碼有點大。不過外麵冷,也管不上那麼多了。你走路的時候注意點,下雪外麵的地可能會很滑!”鄭嘉勳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棉鞋為林雨霏穿上。
鄭嘉勳的這一舉動,讓她想起了媽媽小時候幫自己穿棉鞋時的場景。
“媽媽,你給我穿的鞋這麼厚,小朋友們看到又會說我腳大了!”
“外麵冷,隻要我們小雨不生病就好,不用管其他小朋友說什麼。”那時候,媽媽也會像鄭嘉勳一樣不管不顧的將林雨霏的雙腳硬塞進厚厚的棉鞋裏。
窗外臘梅初開,墨蘭未敗。繁亂散去,留下的是心底那份靜默幽然。這一段傾城歲月,他替她擋下了所有風雨飄零,許了她一生的花開安好。
廖然人生,她與他作伴,謀得了歲月安穩,覓得了清婉柔長。
林雨霏最後還是沒有控製住,淚水還是掉下來了一滴。鄭嘉勳不知所措的看這林雨霏說,“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剛才在外麵風吹的。”小雨笑著摸了摸鄭嘉勳的頭發,說“你和我在一起,不用這麼照顧我的,我可以照顧我自己。”
林雨霏知道,鄭嘉勳真的很在乎自己。我們終其一生尋找著的,不正是那個把我們的感覺放在心上,想我們之所想的愛人嗎!
“好啦,我們去堆雪人吧!”鄭嘉勳說著,站起身,拉著林雨霏的手走到了露天陽台上。
和林雨霏在一起,鄭嘉勳總覺得自己立刻變回了一個孩子。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在乎任何人任何事。
“哇!你捏的這些是雪人的糞便嗎?”看著地下數十個小圓球,鄭嘉勳驚訝的問。
“你說什麼?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啊!”林雨霏掐著腰,滿眼怒火的看著鄭嘉勳。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你做的雪珠...啊,不是,雪人?”
“一會都加在一起不就好了!”林雨霏彎下腰,將腳下的小圓球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