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勳笑著接過來,換上鞋之後跟著林雨霏走進屋子裏。
子期的父母是很老實的人,他們除了照顧子期的爺爺奶奶以外,從不關心外界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鄭嘉勳就是子期的一個朋友。
可是,對於子期的叔叔以及叔叔家的哥哥來說,鄭嘉勳代表著無上的財富以及天大的機會。
“子期,你和朋友們先玩,我和你媽媽去給你們做好吃的。”子期的爸爸給子期送了一盤草莓到屋子裏,放到了子期屋裏的桌子上,示意鄭嘉勳和林雨霏不用客氣。
三個人坐在不到20平米的小屋裏,也算是出奇的和諧。鄭嘉勳並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寡言,也不像外人說的那樣陰險,眼前的鄭嘉勳隻是一個普通的20多歲的大男孩罷了。
“子期,你叔叔他們又來攆你們了嗎?”林雨霏說著,坐到了子期旁邊。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子期平靜的說。
“你讓叔叔阿姨別做了,我們出去吃吧!”鄭嘉勳淡淡的說。
“媽媽說小雨喜歡吃她做的可樂雞翅,昨晚就準備好了。我去幫媽媽爸爸做午飯,你和鄭少在這休息一下吧。”說著,子期從床上起身。
“我去吧,你們聊!”鄭嘉勳拍了拍子期的肩膀,示意子期坐下。接著,他走出房間,走到了廚房。
子期的叔叔輕手輕腳的挪到廚房門口,偷偷地聽廚房裏的三個人都在聊著什麼。看到鄭嘉勳正在有說有笑的幫著子期的父母幹活,子期的叔叔在心中開始琢磨這個“金主”和子期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子期湊到林雨霏耳邊,小聲的說。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切”子期瞪了林雨霏一眼,“小雨,都已經7年了,7年什麼過不去?”
“我不是過不去。”
“小雨,你也睜開你的眼眼看看眼前的人。其實在你心裏你很清楚,金軒彬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習慣而已,你早已經不愛他了。你現在的執著隻是你不想放棄你堅持了7年的一個習慣罷了。”
子期說的這些林雨霏何嚐不知道呢?可既然已經成為了習慣,那怎麼可能說戒掉就戒掉呢?
吃飯期間,子期的叔叔和哥哥不停地給鄭嘉勳夾菜,不停地獻媚討好,對於鄭嘉勳來說,這頓飯,吃得著實的辛苦。
吃完飯,林雨霏就和鄭嘉勳離開了子期家。
坐在車裏,林雨霏安靜的看著路邊飛馳而過的景色。
林雨霏知道子期的艱難,知道子期心中的壓力與渴望。難道所有的幸福都是這樣飛馳而去的嗎?
“子期家裏是怎麼回事?”鄭嘉勳好奇地問。
“子期的父親是家裏的老大,為了幫助父母照顧其他兄弟,他放棄了上學的機會,留在家裏幫助父母做飯,照顧這個大家庭。後來子期的母親失業了,為了給子期一個相對好的生活條件,而且能隨時照顧臥床已久的奶奶,從子期小學五年級開始,他的爸爸就帶著一家人投奔奶奶爺爺。子期的奶奶死後,子期的爺爺和他的叔叔就想辦法攆子期一家人走。”
“我看子期的爸媽都是很單純簡單的人。”鄭嘉勳說著,停車停在路邊。
“所以才會被她的叔叔欺負。”
“你們沒想過把他們接出來嗎?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畢竟按你們林家的經濟實力,這應該不是個問題。”
“子期和她父母不同意。子期說要靠自己的努力給自己的父母好的生活”林雨霏想了想,接著說“所以子期很辛苦,她也值得過上更好的生活。”
鄭嘉勳笑了笑,繼續往市裏開。
俗話說,25歲前,別人對待你父母的態度取決於你父母本身,而當你25歲之後,別人對待你父母的態度則取決於你。
這句話,似乎,很有道理。
25歲前,我們可以幼稚,可以彷徨,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青春的資本。因為此時我們的父母仍還年輕,仍有能力替我們扛下世界上的所有冷箭誹謗。可25歲以後,父母頭發已經漸漸被歲月染白,他們的肩膀也被時光磨平了尖銳的棱角。那時,世界上所有的惡意都需要我們來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