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的方向,林雨霏轉過頭,從開著的車窗隱約的看到了鄭嘉勳。
“他到底是誰?怎麼最近總遇到他?”林雨霏想著。
“你不舒服嗎?”鄭嘉勳趴在車窗上,問她。
雖說深夜跟蹤一個女生並非君子所為,但在鄭嘉勳看來,這應該不算是跟在蹤林雨霏。按他的話說,他隻是在按照林雨霏的路線重新規劃自己的路線而已。
“我沒事”林雨霏客氣的說。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林雨霏說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放心,如果我要害你剛才就直接動手了”
鄭嘉勳打開車門,示意林雨霏上車。可能是太迫切想回家吧,林雨霏想了想,就上了車。
林雨霏斜著身子,靠著車窗。她將包放到腿上,使勁全身的力氣去壓疼痛的肚子。
在紅綠燈路口,鄭嘉勳慢慢的停下車。從後座上拿過一條毛毯。
“不用麻煩的!”林雨霏感覺到鄭嘉勳的動作,微睜開眼睛,看著正要給他蓋毯子的鄭嘉勳說道。
“我們一會就到。”鄭嘉勳並沒有理會林雨霏的拒絕,邊說邊將毯子小心翼翼的蓋在林雨霏腿上,
大約過了十分鍾,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為什麼停在這裏?”
“我覺得這裏是你最應該來的。”說著鄭嘉勳拉開車門,走下車,幫林雨霏打開車門。
“我休息一下就好”林雨霏抬起頭,她伸出右手抓著鄭嘉勳的左袖口說道“真的不用麻煩!”
鄭嘉勳被這樣一雙倔強而又無助的眼睛震驚到。他看到那雙清澈卻充滿恐懼的眼睛,一直看到了她心底最深處。
鄭嘉勳伸出右手,將林雨霏的手放到她的包包上,然後重新將車啟動。
此時的林雨霏,整個人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額頭上不停的出現小小的汗珠,微卷的頭發隨著車窗外飄進的陣陣微風調皮的跳動。
眼前的女孩似乎和18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的倔強還是那麼的堅強。好像任何的苦任何的痛她都會輕易放下。
就在鄭嘉勳看的入神的時候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怎麼了?”
”鄭總,是這樣的,青海那邊臨時有個病人要跨國會診,可我們這邊並沒有可用的醫師資源,您看......?”
鄭嘉勳將車停到路旁,對著電話那頭說“我們這邊不是有連到美國tonuioy教授嗎?”
“他現在在手術台上,沒法會診”
鄭嘉勳靠在車窗上,緊蹙眉頭想著解決辦法。
“還有我們這邊的病例必須要被翻譯成英文,可我們的翻譯現在聯係不上。”
聽到這句話,鄭嘉勳突然覺得胸口有一股氣直衝太陽穴。雖說是剛成立不久的公司,一切都沒有走上正軌。但是這種小事都要自己去想辦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翻譯聯係不上,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嘛?”鄭嘉勳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把病例發過來,我幫你找人翻譯。如果下次再出現這類情況,你自己直接走人。還有,會診安排在一個小時以後。”
“好”。
每天都要處理隨時出現的難題,鄭嘉勳曾懷疑當初自己要創立遠程會診公司到底是對是錯,因為他自己每天疲於處理鄭氏集團以及新公司慈濟的所有事物。在如此高壓下,他完全找不到自己。雖說是現在醫療行業的大環境很好,但是對於創新型私人企業來講還是一個大的挑戰。
鄭嘉勳看著窗外。在城市霓虹燈包裹下,我們的生活乏善可陳,我們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尋找,得到,迷失,我們就這樣樂此不疲的奔跑在通往未知彼岸的路上。
“你皺眉頭真的很嚇人”
鄭嘉勳看了看正在看著他的林雨霏。無論什麼情況,這個女孩似乎時刻都保持著最幹淨的笑容,白色的連衣裙像盛開的百合一樣耀眼。而每當看到這個女孩,聽到女孩的聲音,他又會覺得特別的放鬆與平靜。好似天大的事情也不是很重要。
“有嗎?”鄭嘉勳笑著問。鄭嘉勳看著林雨霏笑了笑,對林雨霏說:“你在車裏等著我,我出去打個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鄭嘉勳手裏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熱水以及拎了一大包東西回到了車上。他將熱水遞給林雨霏。
“給你,這個趁熱喝了。這個暖水袋給你,你先對付著用。袋子裏有一些吃的還有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