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叫李嬤嬤過來,定是出了大事情,何況,這個張尚服是從陵園過來的,下了這麼大的雪,山上行走不便,她居然親自跑一趟,難道,葉寶林出了什麼事不成?因為青螺服侍蓁蓁的時候,她是寶林,叫慣了,現下去了陵園,蓁蓁封為“美人”, 反倒不習慣改稱呼。
順堯也想等青螺出來解釋一下,因為這個皇宮內,除了青螺,他再沒有朋友了。那個告訴他自己身世的老宮女,在自己去南方尋訪自己生母家世的這段日子,來了一場寒流,老宮女凍死在安樂宮裏,順堯連她的屍首都沒看見,聽說死了好幾天才被發現,一霊草席裹起來,和另一個被凍死的老太監燒了,骨灰揚到枯井裏。
不一會,青螺出來,張羅人去抬李嬤嬤過來,順堯跟在她後頭,她裏也不理。
知她誤會自己,無奈,順堯隻好回到自己住處,心想,有機會,往後再說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青螺現下不隻是生他氣,因為想著陵園裏的葉寶林,心中裝著這件重要事情,一時無暇聽順堯解釋。
不多會,李嬤嬤來到,青螺連攙帶扶將她送到門口,關上殿門,卻不肯先走遠,裏麵門窗緊閉,聲音壓得很低,最清晰之處,青螺斷斷續續聽到些許:毒害先皇子嗣,姓葉的賤人……活著……弄死……活受罪……
心下一顫,果真是葉寶林的事情。看來這人太後要將皇上對她的不敬發泄到葉寶林身上了,幹著急,卻不知她們具體商議什麼。
黃昏時分 ,任太後早早傳晚膳,也隻是匆匆了事。
待宮女們遞上來漱口水,擦手巾,接過一盞正好入口的龍井雪茶,慢條斯理品了起來。
“傳哀家口諭,本宮今日身子舒適,想請皇上來慈安宮敘敘家常。”
門口候著的老太監拂塵一抖,應諾而去。
一旁的青螺道:“太後娘娘,福公公人老體邁,外頭路麵上了冰凍,天黑路滑,摔跤是小事,耽擱了太後吩咐的事情,事兒就大了,還是奴婢跟著跑一趟吧。”
“你這個丫頭倒是靈活,去吧,好生做事,本宮看好你了。”
青螺輕聲答應,轉身而去。
那次太後昏倒,派青螺去了還就才回來,自打順堯回來,太後便以身子不適,湯神醫住在宮外,路遠難以照顧自己為由,讓順堯吃住在慈安宮。
之前有過此安排,那時順堯執意不肯,許是天冷真的覺得不便,現在順堯經答應了太後的要求,在慈安宮左偏苑一溜三間青磚瓦房裏住了下來。偏院很僻靜,不久前任國舅一家住過。
倒也清靜。
隻是,要隨叫隨到。
如今,任太後還沒就寢,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先行離開。順堯也在身旁候著,今晚,李嬤嬤也在。
青螺是跟著老太監後頭去了,卻故意走了另一條遠路,沒跟上他。
且說李承恩接到福公公的傳話,很是奇怪,這段日子母後一直不理不睬,今晚是怎麼了?難道她想開了?
他倒是滿心希望任太後想開些,畢竟母子之情,難以割舍,這樣冷卻著,他也於心不忍,母後年紀大了,父皇又仙去了,如今自己處置了舅舅一家,她怎麼能不傷心?同袍之情,手足之誼,血濃於水。
當即回了福公公:“你先回去回稟母後,等朕換件衣服就去。”
福公公起身躬腰退出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