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斜刺裏衝了過來。蓁蓁隻看到一團白影,將她的手腕緊緊箍住,把她拖進了黑暗處。
她抱著膀子,瑟瑟發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夜落水的可怕記憶再度浮了上來。她想大聲呼喊碧落。
然而,還沒等她叫出口,她冰涼的唇就被一個溫軟的東西堵住了。她掙紮,昏暗的宮燈下卻對上一雙淩亂的眼神!是他!
他的味道,淡淡的龍誕香。
他和他父親不同,他的吻是輾轉溫存的,但是不愉快的經曆讓蓁蓁緊咬牙關,他的舌尖根本無法進入。
她使勁推他,他方將她的唇放開。
她蹲下`身,不住打顫,他也蹲下來,將她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裏,緊閉著雙眼,心裏全是這個女子的影子,母後的宮中,成群請安問好的女人中,她如此卓然,站在那些一群爭奇鬥妍的女人中間,如同一個誤落凡塵的謫仙女,無奈,無助,身不由己,硬生生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從此,他總是常在晨昏定省的時分去母後那裏。他知道她是父親的女人,他的庶母,但是,他愛她,與這一切無關,他隻明白,她和他身邊那些女子不一樣,他不想錯過,怕此生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感覺了。
他擁緊她,喃喃地說:“蓁蓁,你別走,別走!明天,我再去向母後求情,求她讓你留下來!”他知道,母後不會同意,已經求了一千次!但是,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而她,清楚知道,憑他,一個新登基的十八歲的年輕皇帝,羽翼未豐的雛鳥,想要撼動他的母後,何其難?
何況,她並不想留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陪伴死人,總比在這兒莫名其妙的送了命強!
最主要的,她是他的庶母,已經成了他父皇的人,更是無心愛他!
此刻站在原地的碧落輕輕咳了一聲:“有人過來!”
他慌忙將她鬆開。她趁機和碧落一溜煙回到自己的寶林苑。
身子仍在瑟瑟發抖……
回到屋裏,剛剛坐下,司禮太監和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就來了。
每個人手裏執著一個紅色的漆木托盤,托盤裏盛著美人的玉蹀書,還有一些美人該配備的首飾,禮服,等等。
她看也沒看。叫他們放到桌子上。
他們跪下向她賀喜過後,退著走了下去。
這些——對葉蓁蓁——從來就——沒有過意義!
她的心早已悲喜不分,在親哥哥將自己自所愛的人逼死,強行把她送入宮裏的那一刻,就死了!
她雙目失神,頹然地在堆滿金釵華勝的梳妝台前坐下。
連弧紋的青銅鏡裏映出一張依舊明媚的容顏,對自己的長相,她從來不懷疑。
四年前的秀女大選,她毫無懸念一步步走進這個地方。哥哥給她帶來的,用來打點主管太監的錢物,她一個子兒都沒用上,若是花上了錢,她知道,這個美人的地位對自己來說早就到手了,甚至更高!
但,她是個空心的人,情已不再,心自難係!
【 密信】
屏風相隔的裏間是一張紫檀木的大床 ,大床四周掛著繡工精細得布幔,床裏靠牆 放著一對百寶如意櫃。
她從衣櫃底部將一個水藍色繡花包裹取了出來。
在衣服夾層有好些精美的瓷瓶子,上麵貼著各色標簽,翻翻找找,將一個密不透氣,巴掌大的青色小瓷瓶取了出來,黃紙條上寫著“鬱金”,掀開紅色蓋頂,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