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2)

到醫院。”

她強忍住心裏的苦澀,朝他笑了笑,說:“可能他覺得虧欠了我吧。”

他並不知曉他們的情況,卻還是猜測著說:“你很愛他吧?”

她沒法開口,又是笑了笑。

他看著覺得難受,於是笑著說:“說真的,他下手可一點沒留情。我雖然不是什麼搏擊高手,但好歹身體也算強壯,可被他占了先機之後,壓根沒有還手的能力。”

她看著他臉上和手臂的傷,隻有說抱歉的份:“怪我把你牽連了進來,害你白白挨了一頓揍。”

他又笑,說:“也不算白挨揍,至少認識了那年不聲不響把你娶回家的人。而且,他在醫院已經跟我道過謙了,隻字沒提你,還說是認錯了人。我當時不清楚情況,所以也沒說什麼。現在看來,幸好沒說什麼,不然不但挨了揍,還把你的事給弄砸了。”

她仍舊感覺有愧,許諾說:“等你好了,請你吃飯。”

他點頭,說:“那我可得快點好起來。”

從沈家出來,天色漸暗,因為是尋常的住宅小區,所以周遭的一切景象都顯得格外的溫情。

打開車門,才發現手機落在座位上了。

有三個未接來電,兩個是莫海倫,另一個是覃煥。

她在駕駛座上呆坐了一會兒,還是給他回了過去。

聽了一會兒等候長音,覃煥才接上。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大概是獨處著。

江緹提了提氣,輕快的問他:“你找我?”

他亦十分自然,說:“下午和李伯伯一起打球,葉秋也在,她提起你,所以想著打給你聊一會兒。”

她“哦”了聲,說:“手機沒帶,落在車上了。”

他也應了聲,問起她最近怎麼樣。

她回答他,過的不錯,又想起什麼來,轉而說:“其實也不太好。主要是沈留蘇遇到點事兒。”

他果然關心起來:“什麼事?”

她繼而說:“他被人揍了。”

他停了片刻,問:“知道是誰麼?”

她想了想,告訴他:“說來也奇怪,他和他表妹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揍了,他完全不認識那人,而且揍了他之後那人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又把他送到了醫院,出了醫藥費。我問他要不要報警,他又說既然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仿佛是明白了什麼,說了聲:“確實挺奇怪的。”又問:“他傷得很嚴重麼?”

她說:“也不算太嚴重,但得在家好好休息一陣子了。”說著又笑了笑,“這樣也好,免得總是忙醫院的事,都沒時間陪我。”

她的笑聲細細碎碎的傳到他耳邊,他有一瞬間的晃神,等回到原本的時候,她已經在問她。

“你呢?最近過的好嗎?”

聽起來有點像老朋友間的問候,語氣自然,態度清晰,可他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望著這個城市漸漸成片亮起的霓虹,突地生出一絲寂寞的感覺來。不是不渴望她的關心,隻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問候。

最後他終於回答她:“最近很忙,可能過不久就要回去北京那邊了。”

明明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可親耳聽到的時候仍舊不免失落。就像很多事情,即便知道結果,即便日日夜夜都在尋一個結果,可等到真正完結的那一刻,仍舊有種複雜而難以言喻的心情。

江緹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流淚了,反而是打電話來讓他回家吃飯的陳白玖聽出了端倪。才說了一半的話,頓時變成了:“江緹,你哭了?”

“沒有啊。”她急著否認,可眼淚卻越流越多。

陳白玖的聲音有些急躁:“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兒?”

她努力保持平靜,發動引擎,說:“我在開車。”

他隻好問:“那你一會兒來家裏吃飯麼?”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

結果剛開出小區沒多遠,車子就熄火了。因為油燒光了,而她剛才急著來見沈留蘇,也沒在意這個。

她本來就沒有力氣,這下更是軟了,便把玻璃窗都打開了,靜靜坐在車裏。

也不知道陳白玖是怎麼找到她的。穿了個拖鞋,猛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顧不上別的,慌忙去擦眼淚。

陳白玖哭笑不得,隻說:“這會兒才知道自己是哭了?你看看你眼圈都成什麼樣了?下回記得買防水的睫毛膏。免得大晚上的嚇到別人。”

她又抽了紙巾胡亂擦了擦眼睛,問他:“你怎麼來了?”

他從她包裏尋了鏡子給她,說:“我出來打醬油啊。正好看到你這輛紮眼的車,一時沒忍住,過來看看你什麼情況。結果你這兒還真有情況呢?說來我聽聽,哭得這麼梨花帶雨的是為了什麼?可別說是被沙子迷了眼,這個我不信。”

眼圈怎麼擦都還是黑黑的,她幹脆不管了,又說:“車子沒油了。”

他故意皺眉:“就為了這個?”

她認真點頭。

他笑道:“怎麼跟三歲小孩似的,沒油了就打電話給加油站啊,光杵這兒哭頂個什麼用?行了,這裏有我,你先回去吃飯吧,我姐還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