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危脅你,別怕,找律師,離婚……”

“不要。”唐心搖著頭。“他沒逼我,是我……淺夏,是我舍不得……”

“這麼一個男人,有什麼舍不得的。”

“可是我們也有很好的時候,我們也是深深愛過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弄成這樣了。淺夏,你知道當感情不能成為惟一的時候,該怎麼辦?你知道當感情比不過金錢的份量時,該怎麼辦?當有一天發現我們不努力會後悔,努力了卻更加後悔的時候,應該怎麼辦?當有一天你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分開其實對大家都好的時候,可心底卻又真的舍不得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年少輕狂總以為愛情是惟一的東西,有愛,飲水也飽,可當中年時,整天整天的爭吵,房子,車子,孩子,柴米油鹽,也許那時會後悔的說,我應該早點放開你的手……淺夏,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嗎?”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我以為結婚之後他就會有責任感,就會疼我愛我的……”

淺夏苦苦的笑了一下,女人總是這麼傻,婚前不能解決的問題期待用結婚來解決,婚後不能解決的問題期待用孩子來解決問題……唐心問她怎麼辦,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自己還沒有擰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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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找任道遠拿了一根煙,淺夏伸手要阻止,卻被唐心眼快的奪了過去,她像革命戰士一般拍了拍淺夏的肩膀然後歎了一口氣。“謝謝你,我沒事,我隻是想抽一根煙而已。”

她又笑了笑朝任道遠要打火機,任道遠掏出來給她點上,打火機是銀白色的機身,上麵有一雙冷冷的貓眼睛,青色的煙圈在空中漸漸散開,淺夏勉強從亂糟糟的思緒中理出一個問題。

“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丈夫?”淺夏驚奇的問,她覺得以前看見的那個溫柔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或者是自己看錯了,那個男人是唐心丈夫,而這個男人,是來找唐心報仇或者要錢或者什麼都好,隻要不是唐心的丈夫就行,那樣的一個男人,怎麼襯得上丈夫這兩個字。

唐心狠狠抽了一口煙之後看著她。“他的確是我的丈夫,我們很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當初情深似海矢誌不渝,不顧父母反對堅持要在一起,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還記得他們是偷偷去領的結婚證,之後沒有大宴賓客,也沒有蜜月旅行,甚至連婚紗照也沒有拍。

“其實我們一直挺好的,可是前段時間他失業了,然後不知道怎麼就變了……”

淺夏幾乎能推斷出後麵的情節,原本拮拘的兩個人生活得更加困頓,而一個沒有收入的男人損失更是所謂的“尊嚴”的東西,他會開始不安,開始懷疑,他急於想證明自己能力卻又找不到方法,最後,便會用武力這可笑的東西來說明他仍然高人一等。

情比金堅隻是少數人的童話,現實永遠沒有小說來得浪漫,

“你應該和他離婚。”

旁邊的任道遠忽然笑了一下。

“其實他的本質並不壞,這次是因為他誤會我了,這段時間不是加班嗎,再加上我前幾天碰上一個老同學,這兩天接觸多了些,他就誤會了……剛才他已經向我道過歉了……”

“所以你找我希望不要追究他的責任?”

唐心點了點頭。

“可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她話還沒說話就被任道遠扯到了一邊去,任道遠背靠著牆壁,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鎖骨,那燈光襯得他整個人涼淡冰冷……

“淺夏,那是別人的事……”

淺夏忽然明白了任道遠的意思,女人是最傻的生物,總是期待奇跡能夠出現。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一次,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