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周末,大清早顧辰就開始對鏡貼花黃了,蘇紅一問,才知道今天是他們戀愛一周年,低頭算算日子,又好像不對,不過如果反正要找個借口出去吃飯的話,也無所謂了。
向來小事糊塗的蘇紅也積極裝扮,坐在車子裏想著今晚估計很難捱,還得多吃點牛肉,補充維生素B才行。車子一停,蘇紅簡直驚大於喜了,“五星級啊,要不要這麼大陣仗?拆人家啊!(滬語裏用於讚歎奢侈浪費之嚴重)”
顧辰笑著倒進了車位,“自助餐,你確定能吃回本嗎?”
蘇吃貨冷笑,調整到戰鬥狀態,“不貴不吃,填肚不吃,湯飲不進,自助餐三大定律就是在下發明的,但是要是一會兒我走火入魔了,你可要摁住我啊,晚上去醫院急診的醫藥費不能浪費,懂麼?”
顧辰拖著她進去,一進餐廳,陸子嫻花蝴蝶一樣撲過來,“哎呀,顧辰啊,你怎麼一來就拉著蘇紅啊?又要找個角落打架啊?”
曾記否,小學時代,顧辰和蘇紅從不競爭一個職位,而是從小就體現出陰謀主義者的特質,一個做勞動委員,一個做生活委員,然後以“幫助”的名義在別人的崗位上大放異彩,於是勞動委員架空了文體委員,生活委員架空了宣傳委員,兩個人又架空了學習委員,就是放著班長在中間做磨心,現在想來,真是歹毒得可以。
這兩個班委一旦有什麼矛盾,吵完了就找個老師不會到的角落,較量拳腳功夫,同學們懾於威勢,未曾告密,直到班長打了小報告,從此兩人就從武鬥進化到了唇槍舌劍比拚內力的狀態,至於班長,不久之後,除了去教務處搬報紙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具體作用了。
此刻陸子嫻的話音剛落,所有同學都不禁笑了起來,這兩個人正是小學時代所有的熱鬧所在,再見,都已經奔三的人了,又不由得令人感慨萬千哪。
觀眾們笑完,顧辰才在蘇紅耳邊耳語,輕快中帶著認真,“要不然過會兒去樓上開個房間,打一場?”
蘇紅甩開他,一個人衝進自助區,化窘迫為食量,凸顯肚量。時隔這麼多年,還剩下什麼情義,所謂來聚會,不過是個別想顯擺的找不到地兒罷了。
`思`兔`網`
雖說顧辰和蘇紅是牽著手進的門,可是思維上的先入為主,導致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事實上他們是在門口撞到,一言不合,拉拉扯扯,差點大打出手。
陸子嫻朝對著歐洲蠔一鍋端的蘇紅比了個眼色,蘇紅死盯著新鮮生蠔,目不斜視,“說。”
小時候貌不驚人的陸子嫻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大碎花的長裙顯得風情萬種,妝容更加精致嫵媚,說話更是接軌國際,“喂,你們婚介公司,搞不搞,你懂伐,就是國外也有的那種外遇服務?”
蘇紅瞥了角落裏明顯富貴的已婚男子,成功而無色相,標準矮富胖,“你老公會同意啊?”
陸子嫻嘖一聲,嫌惡地繼續,“你傻啊,”,她又壓低嗓子,“哎,我看顧辰好像發展得也不怎麼樣,你知不知道他是開什麼車來的啊?你說我出多少能包他?反正你跟他從來有仇,讓他做二爺,你不是更開心?!到時候中介費給我打個折啊!”
這次聚會儼然是陸子嫻的老公買單,從一邊攜家帶口的舊同學居家狂吃的景象就可見一斑,要是這個凱子知道自己老婆是借意圓夢,不知作何感想。而某個禍害此刻正在一邊和幾個舊同學敘舊,絲毫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蘇紅的走神惹怒了陸子嫻,“你什麼意思啊?不肯幫我?”,蘇紅朝她抱歉地笑笑,把一邊的檸檬當成她,擠出去腥的汁液,淋在生蠔上,然後一口把生蠔放進嘴裏,卻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惡心感,立刻捂著嘴衝向廁所。
陸子嫻嫌棄地批注,“喔唷,鄉巴佬啊,吃個生蠔就要吐,那吃別的好啦,非要撿貴的,活該!”
在廁所吐到胃酸倒流的蘇紅幾乎可以驗證了近一個月以來的猜測,出了廁所也不想通知顧辰,直接打車回家拿了醫保卡,去醫院掛號做了個檢查,等了一個多小時,拿到結果的蘇紅恰好接到了久尋蘇紅不得的顧辰打來的電話,蘇紅急怒攻心,接起電話隻說了一句,“你敢陰我!”
作者有話要說:穩定久了,時機也就到了。
☆、家祭無忘告乃翁VS春宵一刻值千金
當時蘇紅心慌意亂地等待醫院檢查結果的時候,就近找了個藥店買了一大堆東西,混著兩支驗孕棒,去公廁先得了一個近似結果。中隊長標誌讓蘇紅確實想到了最近出了遠門的姨媽樂不思蜀的表現,以及顧辰千方百計阻撓自己吃生冷食品的勁頭。
蘇紅在塑膠袋裏一通翻騰,發泄之餘,也找到了形似最近的常用藥的維生素,於是,已然幾近撥開雲霧見青天了,這時才有心情看了一下手機,未接電話已經六十多個,一直等到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她這才接了始作俑者的第六十九個電話。
在等他來之前,蘇紅本著心境平和宜養胎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