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最近陪木槿罵出慣性來了,無條件服從。
“喝了這杯酒,我告訴你為什麼。”她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輕微的晃動都能灑出來。
孫天青眼睛亮了,二話沒說,仰頭灌下一滴都沒剩。
“我要是木槿,我她媽也跟你離婚!”
孫天青剛想回她一句,說話別那麼夾槍帶棒。
浮萍像喝醉了一樣,眼神迷離,嘴裏機關槍似的嘟囔:“不過我才不會那麼傻,為你懷孩子,高興了在一起,遇見事說甩就甩,你的麵子多金貴,真比自己親骨肉還值錢?”她伸手去掐他的臉頰。
孫天青疼得一躲,恨恨的說:“我說你們女的是不都有病啊!不讓你們跟著,是怕你們吃苦。緊趕著往火坑裏跳,犯傻有癮啊你們!麵子,麵子他媽的值多少錢一斤啊,有愛情重要嗎?”
“滾!”她瞪他一眼,“你沒病,你沒精神病你讓木槿把孩子做了!”
孫天青沒話兒,過了一會兒又覺不平,低三下四的說:“那她還不是把孩子做了——”
“我她媽說你們男人的心被狗吃了,我她媽都是積德行善!你有沒有腦子,孫天青!她為什麼死乞白賴跟你分開啊!你就知道問,你想過木槿為什麼不說嗎,你想過她有沒有苦衷嗎?真他媽二貨!”浮萍氣得怒不可遏,許久沒拿出來的看家本事,今兒算是全招呼出來了。
孫天青沉默了,是因為她說得有道理。
“為什麼,為什麼她離開我?”孫天青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問。
浮萍用力一甩,“為什麼,你自己想去吧!”說完起身離開。
孫天青激動得不顧一切,狠狠捏住她的胳膊,她的失聲尖叫好像“進行曲”,三步兩步把浮萍拽進自己的車裏,關門落鎖。“說!”他明顯是生氣了,沒有一點想周旋的意思。
“怎麼,綁架啊!”浮萍笑眯眯的打量皺緊眉頭,青筋爆出的他。木槿覺得終於為木槿出了一口氣,暢快的大聲笑起來。
孫天青太了解她的個性,激不得。但也深知她的軟肋,沒耐性。大家就在車裏耗著,他要不說話,浮萍保準憋不住。
“行了,行了,我告訴你!”她懶得跟他耗。“木槿懷孕的時候摔了一跤,孩子沒了,以後也不能生育。你是孤兒,她覺得對不起你,就這麼簡單。”她說的輕快又簡潔。
孫天青聽完,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毫無反應。
“你沒事吧,她現在在墨爾本。改名叫李小,大小的小。”她特別大聲強調。
孫天青還是毫無反應。
“你放我走吧,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了!”浮萍用力拉拽車門,車門紋絲不動,“放我出去,你有病啊!跟我來什麼勁!”她用力晃動,嘴裏不停的嚷嚷。
半晌,他突然打開車門,浮萍差點沒摔出去,氣得衝他直翻白眼,臨了還是好心提醒:“唉,瘋子,別跟人民群眾掉臉子啊,瘋一會兒得了,酒後可別開車!”
墨爾本很好,像個世外桃源。每天安靜的生活,內心平靜一切都好。過去跌宕起伏的日子,好像前世,如此遙遠。隻有絲絲絆絆的思念纏繞心頭的時候,為那時作以明證。
孫天青的消息時斷時續,孫靜說他回德國了,孫靜幫他介紹了一家中國人在德國開的工廠,孫天青入股,成了合夥人。據說後來又做了“企業並購”,現在發展的不錯。
木槿從沒在孫靜口中聽說孫天青提起過自己,自己也從不跟孫靜提起天青。誰心裏都明白,彼此不提,就是彼此都沒忘記彼此。隻不過這層“玻璃紙”糊在二人心裏,透不過氣來。紅塵滾滾,煙塵不散。藕斷絲連,心魂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