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搖頭:“我不怕。”
她是戰神,自然對天規背得滾瓜爛熟。
也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麼懲罰。
她自寂寞的環境中長大,對生死一向看得淡漠。
流雲桑原本想安慰安慰她。
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淡然,窒了一窒,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往日祥雲繚繞,歌舞升平的天宮,此時分外肅穆,隱隱透著一股蕭殺的意味。
兩旁站滿了文武仙官仙將,分列兩旁。
人人臉上一片凝重,似被什麼事情困擾。
就連一向高高在上,優雅尊貴的玉帝此刻眉峰也隱著一絲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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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梗著脖子愣向槍口上撞
沐月目光迅疾一掃,師父果然不在這裏。
師父在仙界地位極高,深得玉帝器重。
按道理說,審問他的徒弟他沒道理不在這裏。
而且師父有名的大公無私,絕不會包庇自己的弟子。
天帝沒道理把他支開……
她心裏隱隱有些失望。
自己在受罰之前也不能再見師父一麵麼?
無言地跪在那裏,聽候發落。
沐月所犯的罪過很清楚明白,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也早已投胎去了。
雖然沒有了人證,但沐月無意否認
所以案子很快便弄清楚。
未了,玉帝問道:“沐月仙子,你可知你論罪按照天條當如何處罰?”
沐月頭也不抬:“受雷霆之刑三道,然後貶下凡塵曆三世三劫。”
玉帝:“……”
玉帝咳了一聲:“嗯,你知道便好。不過,念在你是初犯,又不懂仙法對凡人的傷害,朕可以酌情從輕發落……”
沐月一愣,她從來不知道天條可以徇私這一說。
不覺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望著玉帝:“可以從輕?”
玉帝又咳了一聲,看了旁邊的司法仙史一眼。
司法仙史點了點頭:“是。像沐月仙子這種情況可以戴罪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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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人雖然天真了些,但並不笨。
自然不會自己梗著脖子愣向槍口上撞。
抬頭望著玉帝,想看他到底會如何從輕。
玉帝又咳了一聲:“你雖然是無心之失,但到底傷了這許多人的性命,如不懲罰,未免說不過去。
十八日前妖界有五彩妖氣翻騰,朕派幽菰大仙下界查看,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還有其他幾位仙人下界尋訪,至今也未歸來。
現在就派你去妖界查探五彩妖氣的緣由,接應幽菰大仙及其他幾位仙家的歸來。
如能成功,便免去你這次的罪過。如若不能,則數罪並罰!”
古怪的笑聲
“是!臣這就前去!”
沐月直到此時才知道師父的行蹤,心中大急。
臉色不由變了。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
師父每次下界辦事,都是不足半日便回.
這次去妖界居然十幾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師父耽誤這麼久?
她一刻也不想耽擱,轉身正要走.
流雲桑在旁邊忽然開口:“陛下,臣願意同沐月戰神同往。妖人多奸詐,詭計多端,沐月戰神仙法雖高,隻怕也孤掌難鳴。”
流雲桑說的很有道理.
沐月天真不懂變通,一人前去隻怕真會上了妖人的當。
而流雲桑仙法高明,人又機靈,處事圓滑,有他提點著她,勝算自然大一些。
玉帝點頭允了。
迷霧蒸騰,霧氣忽濃忽淡.
懸岩峭壁陡峭如劍,古藤衰草綿延數裏。
天上的陰雲垂垂欲墜,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稀薄的空氣中,似乎醞釀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沐月好奇地打量四周,這裏就是妖界?
看上去果然夠凶煞,夠荒涼。
流雲桑卻微微皺起了眉。
他來妖界已經不止一次。
在他的記憶中,妖界和人界幾乎沒什麼不同.
平時鳥語花香的,這次怎麼是這種樣子?
沐月微微閉了眼睛,極力感應師父的氣息.
可是——依舊是什麼也感應不到!
她自小在師父身邊長大,師徒倆有一種奇異的心靈感應。
方圓千裏之內隻要有師父的氣息,她自然能感到得到。
難道——
師父根本沒有來妖界?
還是已經……
不!
她猛然搖頭.
師父那樣強大,不會出什麼事的!
或許師父是在千裏之外,也或許師父有事又去別處了……
“嘻嘻,哈哈,嘿嘿……”
濃霧深處,忽然傳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