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就這樣突然蹦進忍足心頭,想也沒有多想的就走過去。領班看見了忍足,停下了他們的話題,而那個瘦高的身影因為領班的變化似乎愣了一下,於是轉過身來。

——是他?!

這回輪到忍足愣住了。

是那個拿走兔子的人。

或者是精靈?

——而且……

“你是立海的……”

還是老熟人了……

“……冰帝的……忍足KUN?”我在看見他的時候有了一點的訝然,然後就釋懷了。

——這家餐廳估計又是跡部那大款底下的產業了吧?

所以會遇見冰帝的人,除了有點走了不知道哪兒來的茶花運之外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你好,沒想到又見到你了。”

忍足迅速收斂了臉上的訝色,從新展露了極具個人特色的慵懶美惑的低調微笑。

“……”

我想了想,突然記得了上午的時候似乎有遇到這個人……被他發現了?不過,這也沒什麼的,反正我是去找慈郎那隻綿羊。

“要走了嗎?沒想到你會在這裏打工。”

忍足一點都不在意我走神之後出現的沉默,說道。

被他拉會了神魂,我覺得有點好笑。

要打工,也不需要大老遠的從神奈川跑到東京來吧?

“不是,我隻是幫朋友代班。”

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三個字了,也該回去了。明天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啊。

“是嗎?真是可惜……你的琴聲真的很好啊……”

又想要笑了……這人,不會是特地跑出來看拉琴的人的吧?開什麼玩笑,一點都不符合關西狼冷俊狡猾的形象啊。我暗自嘲笑自己似乎是多慮了,這樣的傻事會出現在這個以狡猾著稱的人身上嗎?(12:可是還是說對了……||||)

外麵隱約傳來雷聲,看來真的不能久留了,不然等到下雨就糟糕了,我可沒帶雨具啊。

於是我對那個墨藍發色的少年點了點頭,說:“我該走了,忍足KUN,期待再次與你們冰帝比一場。”說完,嘴角展開一個溫和的微笑,笑容柔美,充滿了恬靜祥和的氣息。

這一笑,不是美的驚天動地,但是卻仿佛有一種魔力,讓忍足一時間竟無法言語,隻覺得暖暖的,整個人好象被吸住了一般,不知有什麼刺動了一下心,歡喜,但又有些軟軟的,酸酸的……

望著眼前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潔淨白皙的臉頰,輕柔整潔的黑色短發,從來都不曾張開的狹長眼睛……微笑的一瞬間,仿佛是在最黑暗的夜裏,發現了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刹那間的耀眼,刹那間微微的熱力與溫暖,忍足隻覺得心跳忽然漏了幾拍。

這個人,明明是他們冰帝最大的敵人,作為冰帝的軍師,忍足自然知道眼前看似纖弱斯文的少年有多大的殺傷力。

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智將型的人,但是這個人可以做得更加的徹底。

去年全國大賽的決賽,他們冰帝就是完敗在由幸村精市領導的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手上。而這個溫文爾雅的少年,便是和立海大的皇帝一起一直輔佐著那個比其看來更加柔弱的少年的人,名副其實的實力派。比之青學的乾不可多讓的數據,每場比賽都像是完美的表演一樣。

可是,現在看上去,這樣一個人卻適合穿著白衣,坐在開滿淡白色的花朵的樹下看書。粉嫩的落英如雨一般散落,鋪開一種似顰似水的煙氣,看不見白衣人的一雙眸子,便隔著山長水遠從中淡淡透過來,晶瑩鎏燦。

麵對這樣一個人,忍足心頭忽忽隻有八字,“嫻雅如玉,清絕離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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