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他見到他的反應會是這樣!照埋說對一個在婚禮把他妹妹丟下的男人,他應該更加氣憤、更加痛恨,無論如何,不會是愉快的打招呼吧?
"我就知道你會來。"辜承栩說。
屈碩遙沒說什麽,隻是怪異的看著他。
"你想來看承櫻的吧?怎麽?想知道她怎麽樣了?"
屈碩遙一震,抿緊了唇。他鬱鬱的承認,"承櫻她怎樣?"
"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
"好吧!那麽我就老實告訴你……她很糟。"辜承栩斂下笑容,眉峰鎖緊了,嚴肅的表情看得屈碩遙心頭一陣不安。
他接著說:"你知道她有多好強,表麵上怎麽也不會表琨出來,可是身為她的哥哥,我實在很擔心她越是這麽悶著,問題就越大。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承櫻最近常常頭暈嘔吐,有時候吐的一整天都吃不下東西,她以前不曾這樣過,醫生也查不出病因,我們都怕她萬一再這樣下去……"他沒再說下去,可是眼底的憂慮不言可喻。
屈碩遙感覺到全身一陣冰冷。承櫻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他不曾考慮過這點。她不應該生病的,他無法想像如果她怎麽樣了,那他要如何承受這種結
局?他有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她了……
去他的尊嚴、去他的理智,這些在"她"這個最重要的前提不存在的話,都沒有意義了!
"我去看她!"他猛然推開車門,大步的往辜家走去。
辜承栩看著他慌亂的步伐,緩緩的綻開一個笑容……
見承櫻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辜家夫婦不在家,承桔見到他就指了指樓上。他三步作兩步地爬上樓,敲著承櫻的門。
"請進。"裏麵的聲音說。
他推開門,看見承櫻坐在床上,她的長發披在肩上,瞼色就跟床單一樣雪白。
一個多月不見的兩個人對視著彼此,眸光緊緊相鎖,貪婪的攫取著對方的影像。心情跟眼神對戰著,讓一對明明是想互相擁抱男女,彼此遙遙相對。
"你來做什麽?"她深吸口氣,冷冷地開口。
她高傲冰冷的語氣,讓他高昂的心有些降溫了。"你大哥說你病了。"
原來如此……他不是來道歉、來懺悔、來求和,不是這幾個禮拜以來她幻想的那樣,一切隻是因為……哥說她病了。
失望、屈辱、燒紅了她的眼眶,她眨去那懦弱的淚水,昂起頭。
"多謝你的好意,可是不用了,我好得很。我想大哥會這麽跟你說,是想騙你過來。"
"他騙我?"無比的狂怒讓屈碩遙大吼。這種玩笑怎麽能亂開?!是了,他忘了辜家兄妹有多善於騙人、有多善於利用人的感情,他想起了承櫻所做過的事。"哼!我真蠢,又上了你們兄妹的當了。"
他的語氣激怒了承櫻,她熱辣辣的反嘴,毫不留情。"那有什麽辦法?誰叫你笨,永遠學不會教訓。"不!她不想這麽說的!
"我不會再笨下去了。"額上青筋暴突,他忿忿地轉身。
不要走!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嘔……"
背後傳來的奇怪聲響令屈碩遙停下腳步,倏地回頭,看見的是承櫻匆匆掀被,搗著嘴往浴室裏衝去。他隱隱覺得不對勁,跟了上去。
"嘔嘔……"她不停的乾嘔,可是因為胃裏再也沒有什麽東西,所以也吐不出來,然而這樣更難過,沒多久,她就虛弱的靠在牆上,痛苦的閉上眼。
"承櫻!"屈碩遙看得心神碎裂,他緊緊摟住承櫻的肩。此刻,什麽狗屁尊嚴、什麽憤怒都可以滾一邊去。"你怎麽了?"隻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抱你回床上休息。"他溫柔的說。
"不要!你放開我!你走開啊!你不是要走了嗎?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她突然生起氣來,不斷推著他、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