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自己稱為父親的人,直到今天才真正的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他的恥辱吧。小腳神色悵然。還未等她繼續深入的胡思亂想下去,對麵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所幸她的耳朵不知為何相當靈敏,可以聽見春日花開的聲音,夏日蝴蝶輕拍翅膀的聲音,秋日枯葉落地的聲音,冬日飄雪的聲音。那是異常靈敏的聽力,隻是自己卻不能夠說話。
“喂,你是第一個跟我睡覺的男人哎,你說,你要不要負責啊?”女孩兒的聲音悶悶地,似乎被什麼物體遮住了嘴。
“拜托,是你強行要跟我睡一個被窩的好不好。你妹啊,這麼個潑婦模樣,居然晚上要抱著木偶才能睡覺!”少年很顯然不情願負責什麼的,痛苦地喊道。
“哎?我是木偶?我才不要咧!”少年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要扮演的角色,一下子叫喚了起來。
“切。你這混蛋,告訴你,本小姐叫左殷。你最好給我記到腦子裏麵去,以後再叫我潑婦什麼的,我和你沒完。我會把你切片研究,我一定要研究出你到底是什麼構成,居然可以抗擊界風!”對哦,能夠抗衡界風的少年。好強大的少年啊。小腳忽然想起這些天經常被少女提到的關於少年抗衡界風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界風是什麼模樣,到底有多大的威能。但也曾聽幼晴絮絮叨叨的故事中聽聞全九層隻有不到十個手指頭的人可以在界風中橫行無忌。
而一般人要進入界風,然後從界風中進入另外一層世界,無一例外全部被撕扯成渣滓。後來因為各層之間相互交流的迫切需要,一代又一代的術法大家研究如何避過界風產生一條能夠無忌通行的路徑。
在兩千年前,終於有一位術法大家找到了一條路徑。隻是這條路徑並不穩定,因為在界風附近,經常被層隙間的惡梟琢破,用以吃裏麵行走的人。
隨之,各地的術法大師們紛紛開立宗門,研究可以避開惡梟和界風的通行大道。因此世間原本日益頹微的術士又重新煥發新的生機,逐漸在各境中擁有了一定的地位,而在以戰養戰的修羅境,更因為修羅王的野心勃勃,術法在境內更是蔚為壯觀,甚至隱隱間有淩駕軍方的超然地位。但,這終究是末法,不管是戰爭需要還是經濟交往需要,通過界風才是最佳的道路。
界風地域廣大,而由宗門各自開辟出的道路實際上與界風地域相比,簡直如蚍蜉與大樹,無可相較。所以各境在這千年中仍然熱衷於研究如何通過界風,鍛靈期當然沒人敢找來切片,所以很多人在尋找可以自由出入界風的惡梟來做研究。隻是惡梟以族群而生,動則數十隻,別說捕捉,不被成為它們的口中食就算萬分慶幸了。
因此對於界風通道的研究一直處於理論上的探究,未能實際做出準確數據應驗。
這個少年如果真的能夠自由通行界風的話,肯定會成為各大境爭相搶奪的寶貝。從他們這些日子的對話可以聽出,這少年也是九死一生,不過終歸是第一個沒死在界風中的人。
“那你研究出了沒啊?”少年嘟囔著打著嗬欠問道。他似乎從來沒問過自己被研究的具體原因,奇怪的少年。
“沒有。”少女惡狠狠地說道,隨後嘟囔著叫囂道,“我肯定會研究出來的!你個混蛋,不相信我!”
“你這幾天除了每天坐在我屁股上,有哪點像是做研究的模樣啊?難不成你們這個讓人生不如死的世界,做研究的都要這樣麼?”少年聲音含糊著似乎要睡著,隻是敷衍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