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寧老這次來的挺匆忙的。以前也不帶人來的,這次還帶個年輕人,感覺有點奇怪。最重要的是......沒有醫療箱。”
柳子非點了點頭,皺著眉想了會兒說道:
“你們注意著些就好。反正死徒也沒能力推開青門。不過那個年輕人叫野塗?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他思索無果,搖了搖頭,喊了一聲:
“全體都有,各司其職,怠工者,一律杖責五十!”
“遵命長官!喲!”
......
“柳子非你認識嗎?”寧釗從袖間抽出一塊手帕捂著鼻子,聲音在雨中有些失真。
“小時候似乎在族中大典上見過。好像他父親是柳族的族長吧,挺沉默的一個人。”雲野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是個有毅力,有實力,有擔當,沒野心,沒氣勢,沒手腕的未來將才。可以說是伏戌波最忠誠的一條不咬人的狗。”寧釗輕聲說道。
“不咬人的狗不是好狗。”雲野塗笑了笑,說道。
“不咬人也不叫的狗才是最難纏的。”寧釗帶著雲野塗在散發著惡臭的泥濘小道上七拐八轉,來到一座茅草頂棚幾乎被寒風吹散的茅草屋。
寧釗敲了敲門,裏麵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一個麵色黝黑骨架頗大的男子打開門:
“寧老,你怎麼來了。快進,快進。這毛毛雨雖小,但特別難受。”
“雨天向來不做工的,你們也能休息休息。”
“我寧可雨天也做工,這房子爛成這樣,也沒個人來修整。幾次委托信衙的衙役兄弟給建工衙說道說道,總聽不到水響聲兒。”
雲野塗探腦袋進來,表情一愣,望著滿地的在寧釗和那男子腳下叮叮當當的瓷碗,罐子,瓷盆......裏麵積滿了從屋梁上滴下的水滴。
“這積的水最後怎麼處理?”
“喝了唄。能怎樣。除了寧老有這善心,常給我們看病,哪個非徒穀的大人不對我們避之不及,生怕我們身上有什麼傳給他們,好像他們有多高貴似的。特別是那些以前也是死徒的混蛋,一個個得意洋洋,以為自己從此就高人一等了。還不是伏戌波腳下的一個會跳的螞蚱。尤其是那個張若懸,肥豬一樣,溜須拍馬無所不能,整一個人渣。他落難的時候,還是我照顧他的。現在升了官,做了津梁校尉,居然他姥姥的翻臉不認人了。給他的個鳥蛋!”
雲野塗摸了摸鼻子自我承認剛才就不該挑起話題,好家夥,活生生的問一句,答十句。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回答了那麼老段長時間的話,這囉嗦勁兒,下次給幼晴講這事兒,幼晴肯定不相信還有人比她更會說。
寧釗一直笑眯眯的席地而坐聽著這男人講話,不過寧釗倒沒有招呼雲野塗也席地而坐:
“裘爺,這次來除了看看城裏是否有隱病爆發的征兆以外,還有一件事兒,還請你通知大夥一聲。”
“寧老您說,隻要你招呼,我裘碧思肯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寧老對我可是有生之大恩的。我相信那群兄弟們也會像我老裘一樣......”他的話說著說著忽然間硬生生的卡在喉嚨眼裏,神色更是震驚到難以置信。
“範小花要回來了。多年前的誓約你還記得嗎?”寧老望著一滴一滴緩慢滴落在瓷盆中蕩起水波的雨水,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