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會從夏靖淮的身上得到一個小孩,因為,這是我惟一可以為你做的,但是我不能嫁給夏靖淮,畢竟,婚姻不是兒戲,是一輩子的承諾,我想,你會同意我的決定。”
緩緩站直身子,依依不舍地做了最後一眼的巡視,湘昀深深地九十度一鞠躬。
“文欣,我走了,我會再來看你。”旋身一轉,她飄然地走下墓前約台階。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其實,他早該到楚文欣的墳上,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畢竟,凶手是他們自家人,身為夏家的一分子,他不應該吝於對一個死者說聲抱歉,然而,一句“對不起”,終究不能挽回楚文欣的生命,早說,晚說,那又何妨?
除了祖奇,沒有人知道他和楚文欣的郎才女貌隻是一種假象,但是,除了他,沒人知道他和楚文欣的假象,其實是一場利益交換的妥協。他從來不認為楚文欣的死自己必須負起任何的責任,畢竟,從他們的利益交換之中,她如願地以“情婦”的角色,報複她有實無名的“父親”,而他,也隻不過順此買下她名下的一家酒店。
他們是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然而,他心裏的那絲內疚,卻又是貨真價實的存在。為了冒充他的情婦,楚文欣無條件地將酒店轉賣給他,今天,替楚文欣照顧楚玉婕到她能獨立自主,不也是他應該無條件承擔的責任嗎?
一步、一步,隨著墓園裏的台階。靖淮緩緩地往著楚文欣的墳墓走去,然而,就在那望眼而去的一瞬間,靖淮卻不自覺地停下腳來。
對他來說,“女人”隻是字典裏的一個名詞,不具任何的意義,沒有再度回首的必然,可是,在這冷清的墓園裏,那一身火紅的裝扮,卻教他不得不側目,不過,真正教他停下腳步的理由,倒不是她那一身格格不入的耀眼,而是,她站著的墓地——正是楚文欣的墳。
他雖然不了解楚文欣,但是,記憶所及,楚文欣並沒有任何的女性朋友,“她”會是誰?
看著湘昀轉過身來,靖淮直覺地隱進另一個墓地,側眼目迭她的離去。
走上楚文欣的墳前,拿起墓碑前的紅玫瑰,靖淮不自覺地撫著那沾有露珠的花瓣。
“紅玫瑰!”聞著手裏的那束花香,靖淮無語地呢喃著。絕少有人會送一個死者這麼鮮豔的花朵,“她”到底是誰?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湘昀!”高亢匹的驚叫聲,尖銳地劃過恬靜的咖啡廳,跨著飛速的腳步,鄭雨曼氣喘如牛地衝到湘昀的麵前,興奮地嚷道:“天啊!真的是你耶!剛才接到你的電話,我還不敢相信,想不到……”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雨曼馬不停蹄地接著追問道:“湘昀,你什麼時候回來?打算待多久?想不想……”
“小曼小姐,先坐下來再說吧!”輕巧地打斷雨曼那一連串的問題,湘昀笑著說這。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小曼喋喋不休的性子還是改不了。
終於記起自己身處何處,雨曼這才趕緊生了下來,並順手招來了Waiter,點了杯咖啡。
看著眼前那張燦爛依舊的笑容,雨曼心滿意足地說道:“大學畢業到現在都四年多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在美國定居,不回台灣了呢!”
“我老爸、老媽,還有我老哥都在台灣,我有可能不回來嗎?”其實,曾經湘昀也以為自己會留在美國,畢竟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取得了綠卡,就等著成為美國公民時,正式接父母過去,隻是,天不從人願!不過,台灣畢竟是她的根、她的家,一回到這裏,麵對那股熟悉的親切感,就算已經過慣美國生活的她,心裏還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