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風吹池波乍起,少年失手闖禍頭(1 / 2)

望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對手,李澈腦袋一片空白,低頭看著自己手中被鮮紅血焰包裹的三尺青鋒。

“啪!”

血焰燃燒的劍從李澈顫抖的手中落在地上,深紅的血色焰火落到地麵,竟開出一朵朵綻妖異的血色蓮花。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澈的理智被心底泛起的那種殺戮欲望徹底控製了,在那一瞬間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自己的劍刺入對手的胸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便看到對手身上胸口噴出一團血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道白影閃過,如蜻蜓點水。

一名麵白無須的白衣中年人已經站到了台上血泊中那人身旁,他伸出雙指,口中默念了什麼,由指尖泛起一團青色柔光,快速地朝那倒在血焰中的少年身上湧去,如同開水入油鍋般的聲音呲呲作響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道白煙升騰而起,片刻後,血泊中少年身上的血焰熄滅了。

白衣中年人又伏在那血泊中的少年身邊仔細的檢查一遍,轉頭疑惑地看著神情恍惚的李澈,喉結鼓動似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轉身朝著比試場正麵的幾位宗門領袖走去。

看台下的人群一片寂靜,人們臉上有驚異,有恐懼,有憤恨……

片刻寂靜之後,叨叨絮絮響起一陣陣包含著各種情緒的探討聲。

“怎麼可能?是我眼花了嗎?剛剛他使的是魔門的功法吧?”

“怎麼不是呀?為了贏果然不擇手段啊!”

“哼,看看這家夥身上的魔焰,靈台宗的不愧是大宗派,什麼人都敢收留,就這還邀我們前來商討剿魔大事!”

“說不定是魔門的臥底呢?難不成,魔門的那些魔頭門都來了?”

“天宗最出色的弟子,竟然擋不住魔頭一回合?這……”

“嗬,近百年來,靈台宗越來越強,隱隱都有號令五宗的趨勢了,樹大招風,被魔門盯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比試場的正麵,擺著一張長約兩丈的雕花紫檀木桌,桌後正襟危坐著四男一女。

坐在最中間的那中年男子,紫金道冠束著一個道髻,麵容俊雅,三縷長髯,身著一件素色道袍,便是為靈台宗的宗主道宏真人。原本風輕雲淡、仙風道骨的氣度此刻已經沒了小半,眉頭微皺,臉色也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白衣中年男子走近雕花紫檀木桌,神色肅穆,恭恭敬敬抱拳道:“晚輩元和見過各位前輩!晚輩雖以木之真源暫時護住他的身軀,不過……恐怕還是性命難保!”

坐在道宏真人身旁的中年人滿麵怒色,轉頭對道宏真人道:“道宏宗主,若是貧道沒有看錯,貴宗這位弟子剛才是天魔體的天魔血焰吧!我天宗弟子若真敗在天魔體的手中,也不冤枉!”

“啪!”

道宏真人麵色鐵青,拍桌而起,長身而立,目光如電,望了一眼場中那已經跪伏在地上的李澈,對那白衣中年男子道:“元和,將天宗受傷的弟子送往清和殿!”

“是!宗主,各位前輩,在下告退。”那被稱作元和的白衣中年男子轉身腳尖點地,倏地掠入場中,扶起少年,一躍幾丈之高,對著旁邊一古樹躍去,快要撞上的時候,隻見他身上青光大放,往樹幹上一撲,就沒了人影,使得是上等的木遁之法。

元和背著那受傷的少年走後,道宏真人才緩緩對自己旁邊那位中年道長說道:“道豐真人,此事本宗自會給你天宗一個交代!我清和殿大長老擅長藥道,他出手說不定還有的救。”

“這……是為什麼?”望著元和遁走的身影,李澈喃喃自語道。熟讀門內典籍的他已然想到了答案,可他不願意相信,也不能相信。

從小就在靈台宗長大,一生立誌除魔衛道的李澈,身上竟然有了天魔體的血脈,一時之間猶如被一個驚天雷劈中,呆若木雞,神情恍惚!

“比試繼續,將他帶下去,先關在刑魔殿。”道宏真人宣布了這一插曲的處理方案,比試照舊進行。

邢魔殿三個字如一個炸雷,講李澈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徹底驚醒了,曆來隻有魔門的大魔頭才有資格被關進去,如今居然要把自己關進邢魔殿,當下便想向道宏求情,但看著道宏鐵青的臉色和他身旁幾位宗門領袖一副厭惡的表情,終究還是沒敢開口。

“我真是魔頭??”李澈不由地苦笑道。

“師哥!”人群中擠出來四個年輕人,當先一個粉衣女子,雙拳緊握,一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