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

我問他,我為了讓一個女人給我生下孩子,騙她我死了,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沒死,你說行嗎?

隊長說,別的女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爸騙我媽的話,她馬上就能跟我爸離婚,第二天就找別人,不為別的就為口氣,對了,你們有證兒嗎?

沒有!我想,我連證兒都沒有,色靚如果被我一氣之下不要我,連手續都免了,那隻能繼續騙她了,卑鄙的利用她的懷念來控製留住她的感情,隻希望路林早點出現。

我不敢告訴她我還活著,怕激怒她,於是隻能挑夜裏把電話打回去,她一接我就掛,沒有勇氣出聲。

況且就算告訴她又怎麼樣呢,如果我活不到回去,不過是再讓她傷心一場。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五年的,這得歸功於長年潛伏的定力,第五個年頭,路林終於出現了,還是那片林子,他瘦的不成人形,拚著全力在我臉上劃下一道,他是個可憐人,我殺了他一家七口,其實我不想再殺他,但不殺不行。

我閉著眼發了一發子彈,他臨死前說,“還是死在你手裏了,如果我沒有得癌症,你早死了”。

我想了想又開了一槍,幫他合上雙眼,我說:路林,我再也不殺人了。

當天,我通知父親要回D市,也沒等上麵的批準,趁黑溜走。幾天幾夜的倒車,不是不想睡,而是一想到馬上與她見麵心就幾欲狂跳出來。

想給她個驚喜,想著她見鬼的表情,不自覺的低笑,然而我看到了什麼,看到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很溫柔的摸著她懷裏男孩的頭。

那晚我坐在和她一起呆過的沙灘上整晚,哭不出來,沒有思考。

我本來也沒有故意避諱什麼,呂白約我,我是帶著跟他攤牌要帶走色靚的心情去的,不管她願不願意。

“我跟色靚什麼關係都沒有”。

呂白這樣說,實在讓我吃驚不小。

“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有多辛苦你不知道嗎?你和你的家人當初做的事簡直缺德透了,五年不聞不問,你知道那對雙胞胎多累人嗎”?

“雙胞胎”?

“不然呢”呂白很鄙視的看我,“姐姐跟你長的一模一樣,弟弟像色靚”。

我知道,女兒我已經見過了,是無意當中見到色靚媽媽領著她,一眼就肯定那是我的女兒,她比那個小男孩高胖,大了整整一圈,原來他們是雙胞胎。

“別再傷害她了,這幾年她過的很苦,始終不肯麵對你真死了的事實,看來她果然不是精神病”。

他這一句精神病刺痛我的心髒,她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聽力好像消失了,再也沒有去呂白說什麼,轉身跑了出去。

這段日子其實每天都跟蹤她,知道她瘦了因此看起來很憔悴,既心疼又自責,竟然還埋怨人家呂白沒照顧好她,又狠不得呂白永遠照顧不好她。

孩子們異口同聲叫我爸爸,我驚喜又羞愧。

我可以感覺到她心裏有怨,可是還是立刻接受原諒了我,這更讓我心疼,她這麼懂事,讓我心疼,沒有辦法補救,不知道怎麼表達愧疚。

對她好點,因為一輩子不長,對她再好一點,為了下輩子還能遇見

想看她,看不夠,夜裏也不想睡,不想把時間浪費掉,哪怕我們已經堂堂正正的領了證,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煙花易燃,人世纏綿。

她轉眼迷迷糊糊的看我,吻她的唇,我說,“老婆,早上好”。

她笑的雙臂纏住我的頸,她說,“老公,早上好”。

劉媚含番外

這個男人很不錯,溫良儒雅,事業有成,從小時候起我就希望找到一個大我一些的伴侶,現在我找到了,像是為我量身定作。

相親時我想他跟我一樣是出與某種原因,我是想安穩,他想什麼我不知道,走來走出就走到了婚姻,順理成章,他對我的好總帶著一些寵,再無理取鬧他也隻一笑,賠理道歉沒有無奈,後來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是關於一個人擁有時候不珍惜,失去時候無力挽回的炮灰命運,我懂了,這個人就是他,這也就可以解釋了他對我的縱容原來是帶著很多贖罪的成份,但這並不影響我義無反顧走進與他的婚姻。

婚後生活平靜,我始終不知道那個讓他耿耿於懷的女人是誰,他除了工作忙一些幾乎算得上一個完美的丈夫,會在任何節日送我花,包括婦女節和母親節,雖然那些日子都是他記在手機日程表上,但這仍讓我從心裏覺得滿足。生活就是這樣,愛與不愛,我終究擁有這個人。

婚後一年,我們迎來了小小的生命,我想這並不能稱之為愛情的結晶,但最起碼是很受期待的,

他很高興,安排我孕後的生活,輕車熟路,我好笑的問他像做過爸爸一樣,問完我就後悔了,他手上一頓笑容盡失,勉強擠出一句解釋,說是以前朋友一個人孤苦伶仃,他幫忙照顧。其實我沒想要他解釋,如果他過去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話,我會覺得他不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