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睡,馬上就睡,那麼,是一九九幾年?”她再次推了推依舊迷糊的室友。
莎曼把頭蒙在被子裏:“一九九……——”
似乎有什麼東西懸在嗓子眼,納西莎的長指甲陷進了手心裏,好像有人拿著跟尖細的魔杖不住地戳著她的心髒,心跳快得要接近疼痛。
“九四年……”她嘟嘟囔囔地說,“睡覺了,納西莎,睡吧。”
一九九四年,三強爭霸賽即將開始,那個該死的家夥還沒有複活,一切似乎都有翻盤的機會。
梅林保佑。
我的孩子
“下午,下午,第一節……第一節……”莎曼把課本塞給納西莎,拿出書包翻翻找找,她的書包的雜亂程度讓納西莎歎為觀止,“哦,不!”
她幾乎要尖叫起來。
“什麼?”納西莎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是魔藥課,哦,梅林啊,魔藥課!”莎曼抱著腦袋呻[yín]起來,“我真在懷疑我要不要逃課,要不要逃課!”
“哦?”納西莎微微揚起眉毛。
西弗勒斯,你的威名果然是眾所周知。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她上學的時候的同學,身為同一屆斯萊特林,他們見麵的機會非常多,她記得那時候盧修斯非常地器重他,他總說那個陰沉的少年在魔藥上絕對會有一番成就。
可是七年的霍格沃茨生活,納西莎和他頂多可以稱得上是點頭之交,她對他的印象也隻有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陰沉,魔藥成績好。
隻是在她和盧修斯結婚後,他們的關係才逐漸變得親切一點。
納西莎回過神,突然發現莎曼貼得非常近的臉頰。淡定眨眨眼,用食指頂著她的額頭把她推開。
“納西莎!你竟然不怕魔藥課!要知道你以前一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就要小腿肚抽筋的!”莎曼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嗨嗨,你真的是納西莎嗎?為什麼感覺你的氣場像個斯萊特林……”說罷,她打了個冷戰。
“我當然是納西莎,還有,別拿斯萊特林嚇我。”納西莎抬起右手揉了揉眼角,“西茜,叫我西茜吧。”
“好吧,西茜。”莎曼順從地說道。話音剛落,她似乎突然被什麼吸引住了注意力,指了指前方,“嗨,那邊在幹什麼?”
納西莎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就僵在原地。
前邊隻是一群人罷了,但是她偏偏能在那麼多人中一眼看到他的身影,這就像一種刻入骨髓的痕跡,如一輩子都不會消除的魔咒。
那蒼白的臉頰,鉑金色的短發,銀藍色的眼睛,因為驕傲總是挺得筆直的腰杆,微微上揚的下巴,唇角學著他父親一樣喜歡勾起冷笑。
他拿著一張報紙幸災樂禍地讀著,拖長的音調帶著嘲笑,他對麵的韋斯萊氣的臉和頭發成了一個顏色,而他,依舊不知好歹地讀著手裏的報紙。
就像個小混蛋一樣。
可是偏偏,在媽媽眼裏,他是世界上最可愛的混蛋。
痛徹心肺的思念敲打著她的心,她的呼吸都不由的急促起來,每一秒都像缺氧般貪婪地吮xī著擁有他的空氣。
“還有一張照片呢,韋斯萊!”德拉科說著,把報紙翻過來,高高舉起,“一張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們家房子門口——你居然管這也叫房子!你媽媽要是能減點兒肥,模樣還算湊合,是吧?”
羅恩氣得渾身發抖。門廳裏的人都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