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蕭廷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命運麵前是多麼地渺小。可是他仍然堅信,隻要自己努力就能改變一切,而且一切從來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然而,當天劍無情地刺入若萱身體的那一刻,當若萱和孩子的血腥刺入鼻間之時,他終於明白,無論自己如何努力掙紮,在命運麵前都是如此地不堪一擊。這許多年稱霸武林的雄心壯誌就在一瞬間功虧一簣。這一次,他真的輸了!權勢和愛情雖然都曾經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現在他所嚐到的隻是得到後再次失去的痛楚和苦澀,心裏的那種不可抑止的傷痛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窒息……
☆、落崖
天劍帶著蕭廷和唐若萱雙雙落下天水崖。
疾風在蕭廷耳邊呼嘯而過,好象是命運對阿卑羅王尖銳地嘲笑!蕭廷怎麼也不能明白若萱竟會用如此絕決而無情的辦法來對付自己和他們的親身骨肉!她明明知道天劍和權勢是蕭廷此生而無法改變的宿命, 她竟然還是用自己和他們的孩子擋在了他的霸業前麵。明明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了,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的結果?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能阻止蕭廷的話,那個人無疑就是唐若萱。蕭廷很清楚,唐若萱才是他的死穴,而如今這個死穴已經被天劍無情的刺透,鮮血淋漓,任自己再如何抵抗也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或許唐若萱就是上天對我蕭某的懲罰吧!哈哈, 哈哈哈哈…’蕭廷仰天長嘯,悲不自已。而耳畔的風聲卻越來越急,天劍還在手上,可是劍的那一端卻染上了摯愛和骨肉的鮮血,血的腥味第一次讓阿卑羅王意識到了恐懼和絕望,一種直達心緋的顫栗順著鼻尖傳遍了全身。
蕭廷不加思索,飛快地從衣衫內摸索出笑笑子給的續命金丹,塞入若萱嘴裏。迅速點了若萱身上的幾處大穴,一手急速運功將內力輸入她體內,另一手順勢以最輕靈的手法將天劍從若萱體內拔出。這把碧焰奪目的寶劍,染上鮮血後更加彌漫出一股妖異的光芒,閃爍著噬人心魄的力量。蕭廷眼雖盲,卻好象深深地被劍的魔力所震懾,握緊劍的手不由自主猛地一震。就在此時,一股海水的氣味夾雜著鹹鹹的鹽味撲鼻而來。蕭廷意識到,就要到達海麵了。他立刻運用內力形成一個圓球形的氣場將若萱和自己護在中間。‘氣球’落水的一刹那,海水立刻噴射出大廈般高的水柱,氣球應聲暴裂。蕭廷隻覺胸口發悶,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嘴裏湧出。拚著自己受傷,也要護住若萱的蕭廷,甚至連自己都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問世間情為何物?總叫人生死相許。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唐若萱,我阿卑羅王的命運該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吧?
綻藍的海水保持著是恒古不變的樣貌,用她那深藍而無有邊跡的心胸容納著人世間無盡的悲喜和滄涼。白色的浪花一朵一朵隨著波浪翻滾開來, 在陽光下發出潔白的光芒,美地讓人目眩。蕭廷此刻正掙紮在波濤間,一手抱著若萱,另一隻手還緊握著天劍。此劍重逾千斤,蕭廷不僅要與劍的重力抗衡,還要保證若萱能在水麵上呼吸。他想運功踏浪,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就這樣沉浮在水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廷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就象掉入冰窖。慢慢地就連思想也開始凝結起來,一切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起來……
☆、麵師
“硯台,小剛,血鳳凰,你們都來啦嗎?” 蕭廷大叫著朝他們奔過去,蕭廷拉住硯台的手,可是硯台手冰涼的,還冷著臉。‘你怎麼啦,硯台’ 蕭廷望向藍剛和血鳳凰,他們也是一幅不樂的樣子。蕭廷不知所錯,遠遠的卻看到的自己的父親。他慌忙的跪下去,隻聽到父親嚴厲的聲音:‘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就斷送了神教百年的基業!你,愧對列祖列宗!不孝的東西,眼睛瞎,你的心也瞎了嗎?’ 蕭廷渾身顫唞,汗如雨下。再抬頭,哪裏還有父親的影子。硯台,藍剛和血鳳凰也不知所蹤。‘父親,父親!硯台,小剛。。。’ 蕭廷大聲呼叫:‘父親!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