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別太得意,容器一消失,你遲早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人的一生,有多少個日月?不過百年瞬息間,又能囂張到幾時?

四月囂張的叉腰,“那又如何?短暫百年也夠我玩的了!啊啦,別惹我,我可以讓你睡個十年,就有辦法讓你再睡第二個十年,三個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千草彌彥不屑的撇開臉,蒼白的臉蛋上是十年植物人生活的病態。從漫長的十年沉睡醒來已有兩個月了,手腳仍是沒什麼力氣。十年時間,不過是短暫睡了一覺於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隻是愛如骨的人依舊,恨如髓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事隔十年,兩人再次麵對麵,卻沒有什麼變化。或許,也有些變了。他滿心的怨恨已隨幸村老爺子的逝世而消亡,人生變得蒼白;她依舊是不容於世人的妖孽,卻在微妙間改變,偶爾在陽光下肆意生活。

當然,他們之間,還多了個什麼都不懂卻在不經意間攪和,做了某種改變而不自知的小包子。

幸村家的小女兒唯月小包子聽不懂大人間的話,瞅瞅麵前兩張相似的臉蛋,然後利索的爬下父親的懷抱,向新認識的外公跑去。幸村精市也不阻止,由著女兒鬧騰。千草彌彥看了看,順著小女孩的動作將之抱到懷裏,雖然麵上沒什麼表情,但也沒有拒絕。

於此,倒是四月看得很不爽,中途將粉團團挾持過來。

“呐,小笨蛋乖,離他遠一點。”四月捏捏小女孩的鼻子,威脅道。

小唯月鼓起腮幫子,“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他,我不允許!”

“可是唯唯喜歡外公……”

“不準,你要討厭他!”四月不容拒絕的說,唇角扯出惡意的笑,“不然我可不要你了喲~”

小女孩疑惑不已:“媽媽騙人,媽媽不喜歡唯唯了麼?”

四月撫額,很想將這肉團兒蹂躪成肉餅,“我是不怎麼喜歡你……”

“嗚嗚……媽媽不喜歡唯唯了……嗚嗚……”一雙小胖手已經揉著眼哭起來了。

——但比起你哥哥那長相,我還比較能接受你這小笨蛋的。

四月吞下未完的話,瞅了眼幸村家那隻小腹黑,看見其長得與身畔少年相似的容顏,心裏不喜,任由那隻小包子自個哭得傷心。見身畔的男子眼眸眯起,朝他挑釁一笑。

幸村精市歎氣,將哭得委屈的女兒抱回來,拉著四月起身,對千草彌彥說道:“彌彥先生,天色晚了,我們改天有空再來看你,先走一步。”

四月皺皺眉,朝千草彌彥諷幾句,方跟著幸村精市離開。幸村藏月朝外公眯眼笑了笑,也走了。

路上,幸村精市將女兒交給兒子哄,對挽著自己的手臂的女子說道:“小孩子哭太多會傷身的。”

四月左瞅瞅右瞧瞧,見路上的一些年輕男女盯著他們猛瞧,明白這一家子人的外貌在人群中皆屬上乘,很容易吸引世人目光,於是刻意嬌揉的朝他們妖治一笑,看到有人因自己的笑容而羞紅臉,甚至為此跌倒,頓時樂不可支。

“嘖,這愛哭的性子也像那笨蛋。”四月滿不在乎的說,側首見幸村精市停下步劃定定的盯著自己,眉一挑,妖妖野野的笑得放/蕩,“MA~做什麼這麼看我?難道終於被我迷住了?”

幸村精市很淡定的收回目光,露出無差別的溫和笑容,“呐,突然發現四月你其實是很別扭的人呢,不過,很可愛。”

番外·兒女債(下)

“呐,突然發現四月你其實是很別扭的人呢,不過,很可愛。”

明明那麼喜歡三月,卻總是言不由衷的說著一些反話;明明他們的一雙兒女裏,比較喜歡容貌與性情皆肖似三月的唯月,卻又愛逗得她哭泣不止;明明已經可以自由的決定支配三月身體的使用權,卻還是愛找借口非得喝了酒才肯出來玩鬧一翻;明明知道三月對他的感情深似海,卻用一種惡劣的態度驅逐圍在他身邊的一些不相幹的女人,美其名日:隻是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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