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都不是。”
夏小芸有意識的看了葉子一眼,頗有興趣的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那是甲骨文或屬於金文的範疇嗎?”
我再次搖頭。
“你的否認證明了你讀書沒有讀傻,對此我為你感到高興。”夏小芸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在聽你的觀點之前,我先談一談我的觀點。近代考古學興起之後,眾多考古學家和曆史學家不約而同地把銘刻在陶器和石器上的古老文字,稱之為石鼓文,而把銘刻在青銅器上的古老文字,稱為金文。由於銘刻在玉斂上的文字發現較少,所以無法歸類。破譯石鼓文和金文的依據,則來自於甲骨文。可是,甲骨文被認為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字的論斷,僅有百年的曆史。眾多專家在破譯上古和中古的器皿上的文字時,忽略了最重要的兩點。第一,在先秦以前,不論作為禮器、法器還是日常用器,不同材質的器皿上都銘刻著來自不同氏族、部族、宗族和家族的族徽。這是考量每一件器皿歸屬的最重要的依據。其次,作為陪葬的祭器上麵銘刻的銘文,稱之為日名。是生者對死者寄托哀思的專用文字,並不是流行的文字。這一類祭文,通常在天幹地支前鉻刻親屬的氏姓,相當於後世的墓誌銘。所以,把並不流行的文字統稱為金文,是一種荒謬。”她頓了頓,看著我,“凡稱在各個考古遺址出土的用甲骨文能解讀的文物,都是別有用心仿製的贗品和十足的假貨。因為,甲骨文本身就是一場騙局。”
我神色凝重地傾聽她的講解。
“甲骨文的發現,出自於滿清王朝即將滅亡時發生在京城的一個傳奇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是當時滿腹經綸的一個飽學之士。他偶爾犯病去中藥鋪抓藥,結果無意中發現藥材中有一味名叫龍骨的藥,上麵竟然銘刻著奇特的文字。這位飽學之士欣喜之下尋根究底,從京城一路追尋到河南,結果在一個村子裏發現了一萬七千多片銘刻著文字的龜甲和牛胛骨,這就是轟動一時的殷墟被發現的過程。隨著發掘的深入,從龜甲和牛胛骨上整理出了上萬個文字,其中有多達五千個以上的文字是日常用字。從此,所發現的殷商時期專門用於占卜的文字被定義為中國最古老的文字,稱為甲骨文。這以後凡銘刻了甲骨文的龜甲、牛胛骨和各種器皿身價培增,被高價收購銷往世界各地。”夏小芸接過葉子遞給她的一杯茶,用手指彈了彈杯子,“可是,這個神奇的故事卻經不住推敲。眾所周知,秦國首度統一中國後,才統一了度量衡、貨幣和文字。對於文字的統一,有專門的記載,是以秦丞相李斯的《倉頡篇》,中書府令的《爰曆篇》和太史令胡毋敬的《博學篇》作為範文來推廣,所用的統一文字是由在三晉流行的大篆和秦地流行的籀文溶合的小篆。官方發布文書則用更為簡化的隸書。如果甲骨文在秦國統一中國的近千年前文字就相當成熟,那麼何來千年後的統一文字的畫蛇添足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