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倒是順口提了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飯,不過蘇文廣一聽又在江的那頭就不願意在折騰了,倒是吳嘉銘又專門對送他的姚叔交代了幾句要好好照顧蘇文廣的話,姚叔是他爸的老戰友,所以吳嘉銘說話就沒有什麼忌諱,姚叔連連說知道,老吳專門交代過,叫他放心,不過還罵了他幾句,意思是他做事還不放心之類的。
吳嘉銘隻有苦笑著離開,不過心裏打算是不是下次家裏聚會索性讓汪衛華直接在西橋這邊做幾桌,好讓大家嚐嚐鮮,下了西橋水庫後,看到送他們到這裏的李鐵居然還沒有走,而是站在一邊看著不遠處的保安訓練基地發呆,他瞟了一眼馬路見沒有車過來也靠邊停車了。
“以前隻知道你們家有錢,沒有想到有錢到這個地步啊。”李鐵頭也不回地說道。
吳嘉銘看了一眼遠處訓練基地的建築群,又看了一眼腳下延伸的水泥路,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自從他們家拿到了水庫的承包權,好像這條通往水庫的路就隻有他們家和保安公司在用,連接大馬路的地方還設有專門的保安亭,一般社會車輛是不可以到這邊來,至於這條兩車道兩邊的土地是不是他們家的他就知道了,不過看情況貌似應該也買下來了,難怪以前江城流傳他爸爸是吳半城,這種情況在江口區尤為嚴重,他爸將大筆的資金用來囤積土地。
“怎麼樣啊,這個師傅。”
他知道李鐵留在這裏等他其實是關係這個問題,不過也對李鐵的涵養功夫佩服不已,而待人接物方麵更是讓吳嘉銘汗顏,雖然沒有任何答複,但是依然將人送到了這裏。
“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認識了這樣的高人,好了,你也不要買關子了,到底什麼時候我可以見師父。”
李鐵沒有和吳嘉銘繞圈子,在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車中的高人認同了自己,當時吳嘉銘雖然臉色平淡,但是以他對吳嘉銘的了解,麵上沒有出現沮喪或是失望之類的表情就說明神情不壞,所以他就在這裏等吳嘉銘,看可不可以今天就過去見一下這位讓自己手無還手之力的高人。
吳嘉銘灑然一笑,雖然覺得李鐵太無趣,但是也沒有繼續調侃下去的意思,想到老頭剛剛落戶,雖然麵上無事,但是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適吧,便說道:“老頭說你隨時都可以去,你其實現在就可以過去,陪他說說話,剛好。”
說完,又將蘇文廣的大概經曆對李鐵講了,當然自然隱掉了蘇文廣殺人潛逃的事,隻說因為犯事所以過著隱士的生活,李鐵倒是沒有窮根追底,雖然麵色平靜,但是從他意動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心裏很不平靜,對於混江湖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比讓自己更強大更讓人興奮的。
臨走的時候,吳嘉銘想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李哥,過些天可能不會很平靜,你做些準備吧,該避開的人提前讓他們離開一些時候,李哥,你有沒有想過漂白啊。”
準備上車的李鐵身體突然一滯,扶著車門看著一臉真誠的吳嘉銘,苦笑了一下,說道:“哦,看來我是白為你操心了,你舅舅這是要動龍九啊,唉,別看我們這些人平時威風,但是一遇到專政機關還是如土雞瓦狗般,江南那邊我是不準備過去了,我也想清楚了,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的關係在裏邊,說不定我早就吃花生米了。”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至於漂白的事正在進行中,至於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就不知道了,放心,我以後到這邊會小心些。”
吳嘉銘想說什麼但是李鐵已經坐上了車,邊倒車調頭邊對他揮手,看著李鐵駕著車往水庫那邊而去,吳嘉銘心中湧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昨天舅舅對他的講的一些關於李鐵的事,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影響了,而對他最大的觸動還是舅舅很輕鬆地說準備對龍九動手,讓他直接而直觀地了解到權利的威力,而自小便有的黑道情節在這種權利麵前變得如此不堪,從另外一個角度消弭了自己心中李鐵的分量。
而如果以後自己開始用家裏的力量來做事的話,那麼自己和李鐵的交際將會越來越少,這也是他舅舅昨天說話的目的,至少在家人眼中,家裏的力量要比李鐵的勢力值得相信多了。
看了一眼遠處駛過來的奔馳ML350,知道應該是王哥他們看自己上來了太久沒有下去,所以還是開過來看一下,隨著接觸久了,吳嘉銘對跟在自己身邊的保鏢已經沒有之前的反感了,而且王哥和劉哥很照顧他的感受,一般都不會跟得太緊。
便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已經變成小點的S600,心裏歎了口氣,便上了車往前麵的奔馳ML350而去,從窗外射進來的太陽照在胳膊上,暖暖的,但是吳嘉銘心裏有些莫名的傷感,人在成熟的過程中總會失去一些東西,重要的,或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