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也沒有矯情,沒有拒絕李鐵的安排,又和李鐵說了幾句,包括李鐵比較關心的拜師一事,吳嘉銘說他今天會過去看一下他師父,下午就可以給他消息,臨掛電話的時候,吳嘉銘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有所決斷,又對李鐵說了一句,才掛了電話。
“再幫我查兩個人,要隱蔽些,一個是農大的學生,叫陳珂,還有一個是婁華那邊一個兩年前死去的初中生,叫羅迪,據說和黃天有點關係,這個不急,但是最好查得細些。”
掛完電話,吳嘉銘深深地籲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用手掌揉了揉額頭,雖然他已經有所預感黃天的手筆會很大,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事關一個區掌控,當初秦浩很大方地將區公安分局長的位置給他舅舅,不僅僅隻是還人情而已,而是不想這個重要的位置被朱大昌拿在手上而已,龍口區黨委書記高端和是黃世的人,區長嚴寧則是秦浩的人,如果這次姐夫在龍口區折戟,那秦浩和舅舅在分局長位置上將再沒有發言權了。
他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花了五分鍾將一杯滾燙的茶味很淡的開水喝完,喝得是大汗淋漓,喝完之後,他的臉色才慢慢恢複正常,心中自嘲一笑,貌似他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壓力,想到這裏,他不由燦然一笑,他可以想象這個小應該不是很自然。
待身上的汗慢慢變幹他才拿起電話給方雨撥了個電話,在方雨受寵若驚的激動中,說了一句讓方雨莫名其妙的話。
“方雨,看可不可以安排錢紅兵和我見一麵啊。”
黃世和朱大昌差不多三十年的同盟,但是從這段時間的一係列變動來看,這裏麵有著一絲詭異,他不相信這裏麵沒有貓膩,錢國慶是朱大昌的死忠,王倫是黃世的暗棋,但是相繼被放棄,說實話,他有些看不清,所以試著想和現在已經徹底淪為喪家之犬的錢紅兵見個麵,看可不可以得到些有趣的東西。
他本來先先給他舅舅撥電話的,但是那個撥出鍵卻遲遲沒有按出,說實話,他二叔上次的話確實在他心裏留下了疙瘩,所以,他還是先給顧少峰撥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一講就是半個小時,他從來沒有和顧少峰講過這麼久的電話。
掛完電話又給吳延打了電話,打的是手機,他二叔沒有馬上接,五分鍾後才撥了回來,聽得出來吳延很高興他主動打這個電話,吳嘉銘將李鐵轉告的信息還有自己的推測都講給他二叔聽了,他二叔倒是沒有就這件事給出什麼建議,而是叫他找他舅舅,反而掛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讓他不由信心大增。
“我就說啊,不管多麼久的政治同盟,當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時,一定會有裂痕的,不過這些動作可不想黃世的風格啊。”
二叔的話無疑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黃世和朱大昌隻見有裂痕,不過貌似二叔的意思是這一係列的動作時黃天搞出來,這讓他不由對黃天的危險性有提高了幾個檔次,對自己那些安排不由有些信心不足。
黃天,王力德,還有王蓉蓉,這些人可都不在廟堂啊,但是卻能夠參與到江城最上層的政治博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難怪二叔對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啊,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為自己這些年的渾渾噩噩感到羞愧。
他坐了個擴胸動作後,才給龍天應打了個電話,不過心中卻是苦笑,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兩位至親之前居然也在別苗頭,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弄得他夾在中間,真是難做啊。
“什麼事啊,我半個小時後有個會。”龍天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醇厚嘹亮。
吳嘉銘又咧了一下嘴,盡量讓自己輕鬆些,說道:“應該差不多吧,應該是關於姐夫的,不過卻是我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