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看到吳嘉銘眼睛裏的陰鬱,不由歎道這些世家子還真是狠毒啊,不過想到官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局,就不由釋然,說道:“踢走容易,拍死難啊。王老書記老而彌堅,不會不管的。”
吳嘉銘到沒有什麼失望,說道:“那你就按你的做吧。”
顧明說道:“前兩天督查室那邊轉了一份關於洪城紙品廠的違規排放的整改意見書,辦公室一直按住沒有動,不如就將這個事給王副主任跟進。”
吳嘉銘也知道這件事,心中不禁對顧明的計策讚歎不已,見顧明茶杯已空,便主動給他添滿,又給自己添了,說道:“不錯啊,容不得他拒絕,他不是想做馬前卒嗎,這次就主動給機會吧,不錯啊,老顧,這算陽謀吧。”
洪城紙品廠是龍口區的納稅大戶,但是幾次環保測評都不盡人意,督查室便有了這份文件,這種事一般是能拖就脫,況且一般不是市委辦公室主導的,不過問題是洪城紙品廠的老板郭誌成是市長秦浩的座上客,而一旦洪城被勒令整改的話,對一直經濟比其他區差的龍口區而言,財政數據將更難看,還有一個問題是龍口區長是市長秦浩的人。
作為朱大昌的馬前卒的王亮,當這個機會擺在他麵前時,他明知自己會陷入秦浩的怒火中,也不得不跳進去,至於最後結果怎樣,吳嘉銘不得而知,但是作為始作俑者的王亮,肯定是被秦浩嫉恨,最後到了妥協玩平衡時,肯定是犧牲品,更何況王城的人大主任明年就到站。
吳嘉銘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到時我再整點別的。好了,就這樣,怎麼菜還沒有來啊。”
顧明心中便明了,所謂別的就是可以講王亮搞死的東西,開來這位大少是要陰謀陽謀一起弄啊,但是就像他上午所說的,真正的戰場是上麵的人,那他為什麼要將王亮搞死呢,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有些納悶為什麼上午下午的變化這麼大,如果早知道要做到這個程度,他就可準備點更狠的東西。
心裏雖然千思百轉,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笑著起身說道:“我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顧明便端出一盤菜,後麵還跟著那位中年女服務員,也拿著一盤菜,放在桌子上,吳嘉銘才發現是紅燒鱸魚,還有油膾鯽魚,鱸魚清蒸的到多,很少紅燒,鯽魚油膾也很獨特,一試確實不錯,都差不多有譚家的水準,不過比剛才的河豚稍遜一籌。
接著又由老板親自送了一道魚頭豆腐湯,一道普通的家常湯居然出奇的鮮美,令吳嘉銘對老板的廚藝敬佩不已,也為如此人才埋沒了感到可惜。
最後老板又送了一道紅燒甲魚,便在旁邊用圍裙擦手邊有些局促地說道:“食材有限,很多年沒有做過,做的也不是很得心應手,客人就將就著吃,老顧說他要接待領導,我這種地方哪裏登得了大雅之堂,讓你見笑了。”
這時那位中年婦女遞過一杯水給他,他就站在旁邊一口氣喝完,吳嘉銘剛才正在喝湯,喝完後忙站起來,叫老板也入座,說道:“老板辛苦了,做的菜都很好,比譚家的都有的一拚。”
老板聽到吳嘉銘的高讚,臉上的局促更盛,不過眼中喜於言表之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而顧明也在一邊微笑地看著他,讓他更是榮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