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晚出龍泉時我隱約有聽到誰喊我,原來是鍾叔啊,不好意思,我昨晚有事走得比較匆忙,沒太留意,不好意思啊,這樣吧,鍾叔,今晚老譚家,到時看龍書記有沒有空,好不好。”
吳嘉銘頓時明白了鍾大山的遲疑了,便決定請他吃飯,算是昨晚沒回應他的賠禮。如果剛才請吃飯並搬出龍天應算是正式地揭過那事,那麼這次同樣的話,就是向鍾大山示好,官場花花轎子人人抬,人家費力想你賠禮,你也得表示表示。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是老叔不對,人多吵雜,聽不清也是理所當然的,吃飯就沒必要啊,太生分了,你要是有空請老叔和茶,聽說你從書記那邊搶了些好茶啊,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啊。”鍾大山當然不會真的接受吳嘉銘的飯局,意思到了就可以。
“我準備等下去你那邊拿車,所以想先給你打個招呼。”吳嘉銘說出了他本來想打電話的目的。
“哈,我昨晚喊你也是想問你這事,不用過來拿了,我等下剛好要到市委那邊辦事,給你帶過去,好就這樣啦,等下到了給你電話。”鍾大山不待吳嘉銘回複,便掛了電話。
吳嘉銘掛了電話,身體往大班椅上一靠,不由有些感慨,權利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啊,二叔說自己缺少對權利的敬畏,他從懂事起就身在權利中,確實不知道敬畏為何物,但是通過身邊人對自己的阿諛奉承,極力討好和敬畏有加,他還是可以感受到權利的無窮魅力,他們不是討好自己,是討好自己背後的權利。
權利是最後的春藥,吃過後就讓人欲罷不能,讓人奮不顧身往上爬,哪怕放棄尊嚴和生命,隻為那眾人圍繞的無限尊榮。心裏漸漸有些明白二叔為自己安排的這條路,隻為身在其中而已,其他自己便自會明白,身在機關尚且如此,那麼身為一方諸侯的縣委書記,又是何等的風光自在呢,當然,要看你有沒坐那張椅子的資格和膽量。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是老顧要過來彙報工作,這也是意料之中,時間也掐的很準,料自己該處理的事應該處理得差不多。
老顧還是那個老顧,隻是眼神中多了些期望,一反平時的雲淡風輕,與世無爭。從昨天下午開始,吳嘉銘就就得自己看人方麵有些長進,他明白應該是自己經過自我審視一番後,心變得更加沉穩,遇人遇事比以前更加謹慎了些,所以就會多觀察那些以前忽略的細微東西,諸如眼神,細微的表情,肢體反應之類的。
因為等下要出去,所以吳嘉銘並沒有將顧明引到一邊待客的沙發,沒有準備泡茶長聊的意思,讓顧明在辦公桌對麵坐,顧明到沒有顯示什麼不滿的情緒,吳嘉銘不由看重他幾分,在機關曆練二十幾年,果真有幾分本事。
“昨晚的事已經有結果了,這個事聯係方式,不過可能需要從基層做起。”吳嘉銘開門見山地將顧兵工作的事講完,遞過一張工行人事處處長的卡片,是昨晚打電話通過他一個朋友搞定的,而他恰恰見過那個處長幾次,有他的名片。要是工行的話,昨天就可以當麵回複了。
“謝謝主任,讓主任費心了,從基層起好啊,他那樣也剛好需要鍛煉。剛剛王主任特地叫我過去勉勵了一番。”顧明對兒子的工作問題沒太上心,有吳嘉銘出馬,那是手到擒拿。倒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沒辦法啊,以前人家招攬,自己擺資格,現在想向人靠,也有先把姿態擺出來。
“哦,他倒是動作很快嘛。”吳嘉銘不置可否的回道。
“嘿,主任,安排顧兵工作的事可不可以委婉些。”見吳嘉銘不接話,顧明有些尷尬,便主動出擊。
“不用那麼麻煩,老顧,你年紀也不小,沒有必要玩那些虛的,況且我和王亮之間的事根本不是我們兩個人說的算,他喜歡搞些小動作,我也由著他,沒意思。”
吳嘉銘眉頭一挑,腦海中馬上開足馬力,突然靈機一動,明白了顧明的想法。
“哦,那就聽主任的安排吧。”
顧明心中有些不以為然,自己既然自己將投名狀叫道你手中,你不用,那我就不客氣,但是臉色卻流露出感激之色,畢竟官場最忌間諜,即使是獲勝一方,也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
吳嘉銘心中卻是震驚不已,這個老家夥好狠啊,一來就想搞大動作,想將計就計到王亮那邊去做間諜,不愧是機關老油子,果然夠狠辣,一旦心中有了決斷就權利已付,不過他這個投名狀應該不是給自己的,這個老小子所投不小啊,是衝著自己背後的舅舅,乃至二叔去的,卻罷,就讓我稱一稱你幾斤幾兩吧。
“老顧,你對目前市裏的局勢怎麼看的?”吳嘉銘之前隻看到顧明工作上的能力,整個市委第二辦公室加上一正三副主任共計16人,真正做事的人不超過6個,而顧明是其中最厲害的兩個人之一,另外一個是劉瑾,早就被吳嘉銘招納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