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下竟也有這麼憨直的。”
池門城不屑,“簡直是蠢。”不看看他背的是誰。
昭月不吭聲,隻埋頭箍著人肩頸。膝蓋跪得痛,走也是能走的,但是男人要背,就由他背了。背是需要男人蹲□的,要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一如甘心臣服。而在此之前昭月才冰著臉對他說:“如果你在這裏帶我走可以問心無愧,你就在媽媽麵前把我帶回去;不然,我們從此兩清!”男人選擇了不聲不吭俯身做駕,不僅要帶回去,還要背回去。
昭月也覺得那手下傻,他不會懂,背,不是誰都能代替的。
但是男人也說了,在背起女孩子後說:這是最後一次。是陳昭月最後一次懷疑他詰責他。
昭月想起其他事,箍緊池門城肩頸,轉頭向喬伊:“我想這一周每天都來這裏坐坐——不用你們
陪著。一個人就好了。”
拿一周去補失去的二十幾年,無從反對。
“那邊有人問起,就說我出來玩了……”
……
離開墓園時間尚早,昭月牢記那個要自己打掃的舊房間。來到方城其實是客,一切都由方城人安排好本來無可厚非也十分樂意,但有關父母的東西要除外。
果然沒有任何傭人擅自清理曼殊的舊房間,等大伯通知昭月他們去酒店,昭月已經把房間打掃幹淨,鋪上新被褥,自然,人也是新的。
晚飯沒有中飯熱鬧,一家人分成兩個去處。昭月出門時鄭趕上祖母與嬸嬸們也出門。嬸嬸們是有怨府的,祖母倒寬容。她老人家早就不稀罕與那一幹後輩男人們在一起聽他們講什麼政治經濟,更見不得他們齊齊圍著一個女孩子去想念故人,眼不見為淨,省心了。
昭月覺得省心了,對大伯的安排滿意得很,譬如連酒店也挑了池門城旗下的。這酒店足夠好。大伯在主動示好。
男人們都發現了,這是很難得的幾人聚齊了:章氏三人,喬伊,池門城。以往總會缺一少二。而在大伯眼裏,這也不算齊聚。“仲鶴不在,永遠是少了一個人的。”
池門城頓時就皺眉,很不耐煩這話題。章一也發現了,於是直直凝著對方:“佩蓉曾說仲鶴的死於我最有利。什麼意思呢,曼殊身邊沒人了。”
池門城盯住他,努力讓自己不出聲。
“她總是把人想得最不堪,其實全是她一廂情願的以己度人。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當年就沒一個會去喜歡她,男人對女人,不是隻看皮相的。也隻有她能做得出那種事,瞞了大家這麼久,一點愧意都沒有……”
池門城不出聲,盡管心裏不屑他對自家妻子這一通極力貶低。女人是可惡,可與她戀愛娶了她的可也是他章一。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當然,在仲鶴死後其實真的想要娶曼殊。那種時候不會去計較她的孩子屬於誰,隻想成全自己,也保護她。她一度答應的了,本來答應了的……她也不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誰想到她最後那麼傻!”
在男人緊擰的眉間,所有人都看到了悲痛與懊惱。池門城猶豫之間決定好好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