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屋。慕之的事,讓喬伊去做工作。喬伊的話對昭月好用,對慕之也好用。氣悶。
蘇寂月緊跟昭月身邊,輕聲責備:“誒,你不接我短信啊。好不夠意思。”
直到這會兒昭月才想起自己把手機冷落了好久。遲來的解釋也是解釋,說到廈門,蘇寂月讚歎池門城神通廣大,池門城隻是淡淡一笑。現在哪有心思想那些小事。蘇寂月這會兒可意識到池門城的冷淡了,跟到大廳,正躊躇著要不要繼續跟著,那廂兩個老女傭出來見到昭月,個個笑逐顏開迎上來:“天哪,小姐可回來了!先前多怕先生找不到你!”蘇寂月心裏冷笑:這些人夠世故,把人疼得像自家親女兒,還不是主人寵著哪個就對哪個唯唯諾諾奉承溜須。
李媽吳媽聲音那麼大,窩房裏玩遊戲的阿光都聽到聲音了,忙奔出來,見了池門城,驚住:董的父親這樣瀟灑,不愧是優良的基因源。但下一刹注意力就全移到這個男人與那位小姐的關係上。再看不出來是呆子了:男人目光時時在女孩子身上,那眼神可不是父親對女兒的憐愛。男人的心思專注得,甚至對他這個陌生人都不屑一問。
被無視無所謂,這些大人物都習慣無視人,況發現了那位小姐與這家主人的真正關係就是大收獲,阿光照樣心情歡暢殷勤幫忙秦朗提行李上樓。而蘇寂月不是小助理阿光,眼見被人無視,又羞又憤。池門城攬著昭月要上樓,昭月回頭想招呼蘇寂月,池門城也回頭,搶了女孩子的話:“你?要留下來嗎?晚上可以和昭月一起睡。現在我和昭有一點事,你先自便好吧?”又忘了她的名字,隻知是另一個月。蘇寂月笑靨如花:“你們管自己好了,我沒關係的。”
沒關係。去慕之房間玩遊戲,找個敵手弄死他。
……
房間裏,所有人都退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獨處了。昭月不知道男人要做什麼。池門城隻想與她單獨呆一呆,從歐洲帶回的東西回來之後一直沒有給她,這會兒想起,打開自己那個行李箱。昭月看到她用的那隻白箱子就想起先時在車站遭遇的事。對男人說了,說得淡淡的,她一向不大會渲染劇情,一句話交代了始末。
“這隻箱子聽說很昂貴,我走時在車站被搶,還好有個人幫忙。”
池門城恍若未聞,捧了東西站起身,是幾本書,遞過去:“你什麼都不喜歡,不知道買什麼好。隻能是書了。”
以前昭月看到英文原版書史蠻多,但多是年代較早的名著。眼下池門城手上卻是近些年頗負盛名
的英倫才子德波頓的小說隨筆。昭月隨手翻,文筆好,圖也不少,是她喜歡的東西。
池門城這才撿起昭月剛剛的話題,眼裏別有心思:“那會兒,嚇著了?”
昭月低頭翻書,輕笑:“你們家的箱子比人都值錢呢。”
你們家。聽著這麼難受。“那箱子想來你也不在意。搶就搶了唄。”
謬論!昭月倏地抬頭:“東西在裏麵呀!郵票。”郵票丟了這一生怕再沒機會重新集起來了。而
且,“而且這隻箱子很好看。仔細一看才發現。”
男人唇角一揚,他的那些東西,難得她也會讚一聲。鬆鬆將人攬了,“是不是我某一天傾家蕩產了,你就更待見我?我若是窮光蛋,你這三年可沒有這麼安寧呢。”
女孩子乖順地倚在他懷裏,也抿了唇:“您要真是窮光蛋,當初我怎麼來您家。錢又不是壞東西,誰會跟它過不去。”
“對你來說一些就夠。對我來說,許多事都靠他。沒有它就沒有你,沒有它你走了就永遠丟了。
我們這樣的人注定複雜……你活得簡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