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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要臉》BY 碧晴

文案:

某日清晨醒來,見床畔坐一翩翩美男。

衣衫半敞,眼波瀲灩,有瑤台醉仙之姿。

我大驚,遂問:“公子,貞操可在?”

答曰:“昨夜之前,我仍是完璧之身。”

原以為,我是禽獸,我奪人貞操。

被他騙入洞房後,方才知道……

一句話,這是一個失身與被失身,推倒與反推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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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金掌露成霜,雲隨雁字長。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

最是江南好風光。今日秋高氣爽,陽光煦暖,清風拂麵送來丹桂香。臨安城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派熱鬧繁華之景。

馬車在一間樓閣前停下,我如釋重負地掀開簾子,深深吸一口氣。坐馬車真真是世上頂討厭的事,總能叫我的小心肝撲通亂跳,胃中翻湧如同驚濤拍岸。

圓潤小心翼翼地將我扶下車,貼心道:“小姐,您先進去歇息一會兒,小的吩咐下人準備了您最愛吃的冰鎮桂花糖水。”

這貨不愧是跟了我十七年,堪堪就像那貼心的小棉襖。我甚是滿意地捏了捏他的臉,心情瞬間陰轉晴,“好,圓潤,小姐沒白疼你。”

他笑得有些扭曲,翹著嘴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

不過,不用猜我也知道,定然又是“龍生龍,鳳生鳳”。此話乃他的口頭禪,並且隻有當我捏他臉時才會說,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附上一句:“就知道捏我的臉,跟你母……娘親活脫活像!”

他常說,他的臉是被我們母女倆捏大的。

這委實有些冤枉。

說起我那娘親,端莊賢惠得都快能立地成佛了,說話的聲音從來不會比我走路的腳步聲更大,走路的聲音也絕對不會比我呼吸的聲音更大。發髻梳得一絲不亂,妝容精致可入畫,儼然是臨安城內賢妻良母的典範。

況,圓潤已是年過不惑的半老頭,我才十七歲一枝花,他臉大的時候,我還不知在哪兒逍遙呢。

其實,圓潤是個太監,據他說是小時候爬上樹掏鳥蛋的時候,一不留神摔下來給摔殘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話的真實性。

“玉柔小姐,您來了。”蔡管家端起一個標準的職業式微笑,恭敬地將我請進大堂上座,道:“請您稍等,麵試者很快就到。”

我端坐於桌前,一邊細品圓潤端來的冰鎮桂花糖水,一邊隨手翻閱檢查今年的賬簿。

我的父親是江南巨賈錢萬兩,壟斷經營南方的茶葉、絲綢、陶瓷貿易,是以薑國境內遍地可見錢字號商鋪。也許有人不曉得當今天子姓甚名誰,卻萬萬不會沒聽過錢萬兩的大名。

錢家祖上是專幹搶劫越貨的土霸王,隻是到了我爺爺那一輩,忽然金盆洗手做起正當生意。之後,便越做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爹爹有一房正妻,正是我的娘親,娘親出生官家,外祖父曾是金陵知府。

都道商人重男輕女,奈何我娘親肚子不爭氣,嫁入錢家三年,隻生了我這麼個黃毛丫頭。於是在爺爺的高壓逼迫之下,我爹爹又納了一房姨太太。那小姨娘原是秦淮河上賣唱的歌女,長得倒是楚楚動人,頗有些小家碧玉的氣質。

小姨娘進門沒多久便懷了身孕,一胎生下兩個弟弟,把爺爺樂得當場昏死過去。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畢竟,將錢家偌大的家業交到一個姑娘家手上確然不妥。他們想要男丁,自是無可厚非。

隻是,要做就做得幹脆一些。你說,打我十五歲起,每年的賬簿都往我這裏送是怎麼回事嘛。

不過憑良心說,爹爹寵我勝過兩個弟弟。從小到大,他從未拂逆過我的意思,那叫一個捧在手裏拍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差給我摘星星取月亮了。

圓潤說,女兒是爹爹上輩子的情人。如此想來,我便覺得自己上輩子眼光還是不錯的。

可娘親就與他不同了。許是因為我沒帶把,以致影響了她在家裏的地位,她一年到頭也不怎麼愛跟我說幾句話,整日在佛堂裏誦經念佛,與佛祖為伴。

我隻好安慰我自己,可能佛祖更需要她吧,畢竟咱們凡人,總不好跟佛祖搶人。

今年以來,在我的攛掇之下,爹爹決定將經營麵擴大至錢莊業,率先在臨安城內開一家錢記錢莊作為試點。要知道,在商業高度繁榮的薑國,銀票仍由官銀錢莊和京城銀票務壟斷,是一件相當極其非常之落後的事情。

我堅定地對自己說,發展民營錢莊,乃是當務之急,刻不容緩!

不過,錢莊生意非同一般。今日這麵試由我主持,專門招納適合為錢莊服務的賬房先生。

沒過多久,麵試者便接踵而來。

打頭的是一個老先生,看得出他資曆深厚,經驗老道。一進門二話不說便開始動手,賬簿翻得嘩啦嘩啦,算盤珠子玩得如魚得水。隻可惜,他一張口……

“哦滅四闊以翻工啊?”

我愣了愣:“噯?”

“哦海剛,哦咩四闊以翻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