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藏生開口的時候,天瑤就狡黠地看著他們,咧開嘴笑得很是詭秘。

天瑤:桑上,那個人是不是很愛你?

桑上:我不知道。

天瑤:為什麼?

桑上:不知道為什麼。

天瑤:桑上,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媽媽曾經給我講過故事,她大學的時候最愛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她名目張膽的愛那個女孩,卻不敢把自己對男孩的愛表現出來。可是有一天,她最愛的那個女孩,卻很坦率地追那個男孩,她說她太愛他們,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回憶】

蘭:沒什麼沒什麼,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

蘭:桑上!你怎麼變得這麼不知自重!

蘭: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桑上,你多保重。

桑上:(讀白)蘭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傷心,她沒有理由不傷心。桑上,桑上,你在固執等待著自己幸福的同時,傷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再看到蘭,我不知道忙忙碌碌的蘭是不是很幸福,雖然蘭總是很開心地笑,喜歡說很滿意現在的樣子,可是,她真的快樂嗎?

【電話鈴響】

桑上:蘭,是你啊。

蘭:桑上,我很想見你。

【夜總會】

蘭:桑上,你怎麼不喝?

桑上:……

蘭:【哭泣】為什麼我仍然愛著那個男人?為什麼是我來愛那個不負責的男人?

桑上:蘭,你不要再喝了。

蘭:桑上,宇得了絕症啊!桑上,桑上……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可是宇……宇呢?他和潔結婚後,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麼結果,可是,宇為什麼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為什麼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女人的感情?!【痛哭】

桑上:(輕聲)風……

旁白: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小小的家裏,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髒的東西,隻吐了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清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裏。

【第二天清晨】

蘭:桑上,我說什麼了嗎?

桑上:沒有,你喝醉酒就睡了。

蘭:哦……桑上,宇就住在你們醫院,有空的時候,幫我去看看他。

桑上:嗯。

旁白:病床上的宇發福了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跡,但是當桑上站在宇的床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卻依然是以前的風,瀟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儻的風。桑上靜靜地看著他,宇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宇:大夫,有什麼事嗎?

桑上:隻是來看一看,你的病情怎麼樣了。

宇:嗬……又能怎麼樣呢?是生是死又怎麼樣呢?

桑上:是啊,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

宇:大夫。

桑上:嗯?

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過來一下?你不要誤會,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人說,可是找不到人。

桑上:……

宇: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我就有一種很想傾訴的感覺。

桑上:好。【離開】

旁白:接下來的一周內,桑上沒有去看宇,因為桑上並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再去麵對那張重疊了前世今生的臉。桑上仍是忘我地工作,隻有天瑤時常會來找桑上。

天瑤:桑上,你知道嗎?媽媽愛的那個人得了絕症。

桑上:你媽媽最近在做什麼?

天瑤:媽媽好狠心,和平時竟然一點改變都沒有……不,也許媽媽很傷心,但是媽媽有苦說不出來。

桑上:……

天瑤:桑上,你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光看我?

桑上: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張醫生:桑上。

桑上:張醫生。

張醫生:桑上,我的一個病人宇說,你是他的一個朋友,他想讓你有時間陪他說說話。

桑上:知道了。

旁白:第二天,桑上去看宇,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到宇的床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溫柔地喂宇吃東西。桑上轉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張醫生:桑上,你怎麼沒去啊?

桑上:他應該讓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

張醫生:說起他的家人啊,這個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甩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一個個都回來看他,做男人做到這份上……

桑上:我突然,很有興趣聽聽他的故事了。

旁白: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裏,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明亮的淒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著白色長衫的風微笑著回頭,正看著轎簾掀開處葉萋萋的笑臉。桑上頓時站在病房門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