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嫉妒你這家夥。”我瞥了瞥嘴角,極力用我的厚臉皮隱匿起不知道從身體哪個角落竄出來的嫣紅,“本少爺的魅力才是無可匹敵的!”

“哎——”清河輕輕的長歎一聲,幽深的黑眸在我已經忍不住越來越強的熱力而逐漸變色的側臉上一掠而過,時間恰恰控製在我即將惱羞成怒的前一瞬,“我倒是希望這是事實,但是桐非嫉妒的並不是我吧。”

“你是要把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嗎?”我危險的眯起雙眼來掩飾因為陡然心虛閃爍的目光。後者非常坦然的證實他的∮

“我睡覺一貫習慣脫成這幅摸樣,至於鑽你的被窩確實不單單是為了睡覺。”某人的聲音忠犬意味十足,能讓人硬生生從384君穿越到直江信綱去啊有木有,“如果沒有人陪在身邊,桐非會失眠的是吧。”

剛剛想要摸上某人單薄青澀的胸膛占上的手指停頓在被體溫漸染的溫暖空氣中,我咬著牙想要把指尖在向前推進五毫米,結果卻隻是再度殘酷的證明了少爺我的道行嚴重不到家的可悲現狀。我扯開嘴角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掩飾些什麼幾乎是從鼻子裏哼笑出聲:“清河君大可以隨便在給主人我找一個溫香軟玉,何必自己投懷送抱。”

“因為,我覺得你最需要的應該是我。”某人從容淡然的回答簡直令我從蠟像升級為石膏,“但是,我不會是你需要的唯一。”

果然,這混蛋說話從來都清醒理智殘忍的不讓任何人的小心肝好過!他或許懂你知你,如果你和他關係很好,他還會無微不至的對你體貼入微,慷慨大方的任你予取予求,但是一旦你認為自己或許有資格在他麵前要求更多,就會立即為自己不知饕足的貪得無厭碰得頭破血流骨斷筋折。我惡狠狠的盯住那雙在朦朧月色之中更加波光瀲灩的黑眸,從沒有哪一時候更接近這具美好皮囊下那顆冰冷堅硬的心,森冷的寒氣幾乎讓我有一種觸手可及的錯覺:“我就為你散盡三千後宮又如何?”

“這能證明什麼?”少年清河唇邊的笑容相較於完全長成的執政官,少了三分清雅卻多出十二萬分的豔冶,夜色中綻放恰似黃泉之路上一望無際的彼岸花,與死亡息息相關的荷爾蒙再度撩撥過我脆弱的自製底線,“無非是證明了這一刻你已經被衝動主宰了大腦。誌波桐非你或許真的對我有著格外特別的感情,但是你的性格卻注定了你寧願把一顆心拆成十七八份放在十七八個人那裏,等著哪一天雞飛蛋打隻要承受十七八分之一的痛苦就好。你不想更不願把零星四散的情感聚集起來投注在一個人身上,倒也並非因為缺乏勇氣,隻是你太貪婪,你希望痛的比別人少得到的卻要比任何人都多。我滿足不了你的大胃口。更不覺得這樣一份不過如此的感情有什麼接受的價值。”

被人將從身體層麵上拔得清潔溜溜和被人從思想脫得□相比,無遺後者更加令人難堪尷尬無地自容。清河確實沒有說錯,雖然確實對他屬意,但是我確實從來沒有什麼非他不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精神自覺,正如他所評價的那樣,我的感情說穿了也不過是不過如此的級別,別說在他這種眼高於頂的驕傲家夥眼中,就是換了任何一個稍微有一點自尊心的人恐怕也是一文不值。我並不意外清河的拒絕,但是卻意外於他對這份感情處理的殘忍和果決。那樣直言不諱的直指問題的核心,那樣清醒理智的剖析彼此的心意,那樣在讓我在最溫暖最舒適的懷抱,在說出那樣溫情脈脈的話語之後就迎來最冷酷殘忍的拒絕,在我的精神最鬆懈最沒有防備的刹那毫不猶豫的在我的心口上插下重重的一刀。他用我無法拒絕的溫暖撩動我的本能,卻又用最痛徹心扉的創痛提醒我一旦逾越迎接我的將是死無全屍。

“你的感情也未必就是什麼讓人趨之若鶩的東西。”為了挽回表麵上的麵子,我冷冷的諷刺道,整個人卻放鬆的埋入少年還遠遠沒有拓展開來的胸膛。

“確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東西。”清河的聲音七分了然三分自嘲,“如果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陷入任何狂熱的情緒都會是痛苦無比的體驗。我羨慕能夠真正癡迷沉醉於某事物的人,能夠去專注的追求生命之外的事物就不會有時間發現這個世界其實空虛的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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