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1)

一起熱氣騰騰,正是心頭所好,不由大樂,當下提著便吃。

不知不覺酒酣耳熱,窗外明月已上了中天,融融清光映著房內火燭通明,更有一番溫繾酥軟的情致。

白玉堂酒足飯飽,閑閑搖著半杯酒水,看那琥珀色的液體在透白瓷杯中漾起一圈圈漣漪。抬頭看對麵捧著一杯茶飲的展昭,心情大好,笑問:“這半月我看你滿汴梁城跑來跑去,總不得閑。舒湛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府中事情多得很。”展昭一麵回答一麵低頭啜一口茶,蒸汽嫋嫋地撲上眉睫,軟軟暖暖十分舒服。

“開封府還一大堆人呢,都是吃幹飯的?”白玉堂嗤之以鼻,又遊說道,“你且把事情都放一放,我帶你上陷空島玩兒去!我們那有三寶,可是人人交口稱讚的。”

“三寶?”展昭一聽笑出來,“人人都知我開封府有皇上禦賜的三寶,卻不知陷空島有哪三寶?”

“你可聽好了!”白玉堂來了精神,獻寶一般大聲說道,“我陷空島聞名天下的三寶,乃是鱸魚,葦蕩,梨花釀!兩樣都是吃喝,如何,饞是不饞?”

展昭的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半晌微微一笑:“果然好寶貝,若有空時展某定要去見識見識。”

“等你有空的時候。。。”白玉堂大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把後半截話咽回肚裏。

朗月在空,美酒在喉,難得那貓也不張牙舞爪了,爺可不去煞風景。

開封府的案子既多且雜,有時候難免就要天南地北地跑。這頓飯之後不過隔了十來天,展昭再次奉命出京,往大名府去接引一名要犯,一來一去少說也需大半月的光景。本打算臨行前與那老鼠再聚一聚,卻不知白玉堂起了什麼氣性,倒好似賭氣撒潑一般硬是閉門不見,給他吃了好大一碗閉門羹。展昭也覺無奈,心想自己八成又是什麼時候招惹了他,如今沒時間套問清楚,隻好等回來再說。

時間過得飛快,半月光景倏忽便到。展昭押送重犯囚車回來,先去大牢辦了交接,之後便回府向包拯交差。

書房內,包拯麵有憂色,向叉手站在案前的展昭沉聲問道:“展護衛,前番與你一同查辦舒湛一案的白玉堂,是何等樣人?”

展昭一怔,老老實實答道:“白兄生性跳脫瀟灑,不拘小節而重情重義。”

“你可曾覺察他接近你是如何居心?”

“這。。。”展昭心裏撲通一下,似喜似驚,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可曾探聽過開封府內的情況?”

“不曾。”展昭雖一頭霧水,看大人見疑立刻口吻堅定地說道,“屬下也曾邀他來府中屬下的住處小酌,幾次都被他以官衙拘謹為由拒絕了。白兄性喜隨心自在,對官府之事不感興趣也是常情。”

“那麼。。。”包拯皺了眉頭,從案上拿起一封書柬遞給展昭,“兩日前白玉堂夜闖開封府,盜走禦賜三寶,更留柬具名,你如何看?”

展昭既驚且疑,急忙接過書柬細看。上麵字跡飛揚地寫著四句短詩:“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會陷空島。南俠若來盧家莊,管叫禦貓變醉貓。”結尾處署名正是白玉堂。

看完了書柬展昭忍俊不禁,想起上次春江得月樓中白玉堂邀他上陷空島遊玩之事,仿佛可以透過紙張看見那老鼠滿臉詭計得逞的可惡笑容,一手提著開封府三寶,一手向自己小指勾勾,口中不住說著“來呀來呀”的模樣。費力地憋回笑意,展昭雙手將書柬遞還包拯,朗聲說道:“白玉堂想來並無惡意,不過是做事不安規矩,無意觸犯律法。他既約屬下前往陷空島,屬下便應約而去,定叫他將三寶雙手奉還。”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包拯仍不放心,說道:“本府聽聞白玉堂的武藝十分了得,展護衛此去可要小心為上。”

“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辱命。”展昭拱手一禮,轉身而去。

出了書房門,展昭快步向自己住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思:難為他想出這麼個辦法調我去,果然是膽大包天!這回上陷空島沒一番刻薄必不肯放過我,可給他準備什麼東西消氣呢?

迎麵一陣風吹來,夾帶著初綻的菊花香氣。碧空如洗,秋高氣爽,蕭蕭落木燦若金箔。展昭微笑著眯起了眼睛。

金秋時節,正是魚蝦肥美,果蔬成熟。

這趟陷空島的“公差”,該“辦”多久才好呢?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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