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3)

那時他還不知道,與他以後經曆的種種相比,現在的舉動已經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了。

52

迷裏麵依然歡聲笑語,人滿為患。章鵬先望台上,還是上次那個穿黑衣的少年在唱歌。他想接下來應該是舞蹈了,便耐心地待他唱完。可唱完後那個少年便離開了,不再出現。章鵬朝人群裏張望了半晌,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

章鵬問旁邊的人,剛才表演的呢?回答說後台。在躁動的人群中費勁地擠到後台,一眼就看到那個少年正坐在桌子上吸煙。

見有人來,少年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吸煙,並不搭理他。章鵬等了片刻,見對方沒有再抬頭的意思,隻好尷尬地開了口:請問,那個......看到少年奇怪的眼神,他硬著頭發問:悅悅在嗎?

少年用那種眼神看他一眼:你找悅悅?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章鵬詫異地反問:他不是在這兒......哦,工作的嗎?──本來他想說在這兒表演,想想覺得不妥,話出口改了詞。

出人意料地,少年哈哈哈哈高聲大笑起來,仿佛章鵬說了一個多麽可笑的笑話。他在這兒工作?你是指他是牛郎?

章鵬沒想到他會如此聯想,趕快擺手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話出了口又覺得根本是越描越黑。

少年笑得太忘形,被掉下來的煙灰燙到手,哎呀一聲,手忙腳亂地撣。撣完,不笑了,也不再理他,繼續吸自己的煙。

章鵬立了好一會兒,見自己完全被對方無視了,隻得再次開口:那個......

少年仿佛才想起來似的回答:他不在這兒?那你去單色看看吧。

章鵬趕忙道了謝,離開了後台出來。不知為何,他覺得那個少年拚命大笑的樣子與記憶中妖嬈的舞者判若兩人。

上次看到悅悅時,是他們倆在一起。那種默契應該不是一兩次配合可以練出來的。因此就以為他們是演出搭檔。其實的確沒有這種邏輯聯係。章鵬暗自嘲笑自己腦子不清醒。

離開迷後,他走出好長一截才攔到了一輛出租。這次他學乖了,上車後直接閉上了眼睛,免得又看見司機奇怪的神色。

章鵬看見那閃爍高調的招牌時,還以為這裏會和迷一樣。待進了門,才發現這是家靜吧。輕緩的音樂,低聲的笑語,黯淡光線下朦朧的身影,無一不在營造著一種曖昧的情緒。

章鵬不自禁就有點手足無措。定定神,他走到吧台前,要了杯淡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掃視四周,果然看見了悅悅。他今天穿著深色的長袖T恤,身邊坐了個很清秀的男子。兩人坐得很近,身子幾乎是緊挨著,但並沒有交談。

看見悅悅的刹那,章鵬猛地站起來。他猝然的舉動引來了旁邊人的側目。待他反應過來,又趕快坐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平時說起來也算是場麵上混過的人,今天卻總是表現得這樣失常。

呆坐了半晌,悅悅都沒有發現他存在的意思。章鵬終於走過去,與悅悅打了彼此的第一聲招呼。你好。

今天的悅悅看上去比那天安靜得多。他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略略偏過頭看著章鵬。這姿勢平白為他添了一絲孩子氣。他並沒有如章鵬想象般作出回應,這使氣氛有些沈悶。章鵬隻得再次開口:可以認識你嗎?──太傻的開場白了,簡直令章鵬無地自容。

悅悅卻依然沒有什麽反應。沒有嘲笑,也沒有不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麽表情的話,就是微眯起了眼打量著章鵬。那一刻,章鵬覺得那種尖銳的東西又來了,刺在身上隱隱的痛。就在他思量是不是有必要鼓起最後的勇氣再打一次招呼時,悅悅說話了:你也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