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克。先生,我叫阿裏克斯.威斯克”

男孩回答他,朝他揚起了一個明快的笑容,露出了一對酒窩與兩顆虎牙,模樣甚是可愛。他頓時心情大好,用力握住了男孩的手,對他說道:“跟我走吧,孩子,我陪你征服世界!”

這句話,不過是他當時一時興起的玩笑,卻沒有想到,若幹年後再次聽到“征服世界”四個字時,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男孩已然變為了“魔鬼”,而他也已被逼到絕路,進退兩難。他萬萬想不到,過去那麼明智的向他提議把病毒投入現代戰爭的兒子,竟會在短短幾天內改變了選擇,錯誤的企圖“征服世界”。但是,選擇有多難,隻需要經曆幾件小事,思考幾個瞬間就可以,而改變則是潛移默化的,那種由病毒造成身體變化而導致心理逐漸扭曲的改變,徹底毀了一個曾經笑容明媚如斯的少年。

老人沉默了很長時間,以致於審判不得不因此暫停。然而,當陪審人員終於失去耐心,準備出聲警告時,老人卻重新抬起頭,用無比嚴肅鄭重的聲音對他們說道:“你們不必再問了,這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全部罪責。”。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頓時對他肅然起敬,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已年過花甲的老人的確有過一個好的夢想,雖然他們或許無法理解,雖然到了最後這個夢想變質了,但是,甘願為夢想付出一切的人,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受到尊重的。

審判結束後,作為證人出庭的克裏斯等人就此分別,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艾達跟裏昂一塊去了洛杉磯拜訪裏昂的父母;海蓮娜回了紐約的老家,找了一份普通的文員工作;吉爾和瑞貝卡一起去了歐洲旅行,去看看那些戰死的B.S.A.A隊員們家鄉的風光以表懷念,在經過捷克首都布拉格時,她們遇到了兩個大學生年紀的大男孩,他們自願作為導遊帶領她們在市區裏遊玩,幫她們在老城廣場上合影,廣場上成群飛舞的白鴿,合影中人美麗的臉龐,笑靨如花。

吉爾和瑞貝卡臨走前本邀請了克裏斯同去,卻被克裏斯遺憾的拒絕了,不是因為他不想去,而是他的妹妹克萊爾.雷德菲爾德下個月就要結婚,他無法走開。克萊爾的未婚夫名叫史蒂夫.瓊斯,是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遊戲編程員,史蒂夫的父母已去世,隻剩下唯一的親人,姐姐安奈特.瓊斯,幾年前加入過國防部,後來不知為何又退出了,現在,是一所大學的生物技術工程學老師。克裏斯與這對姐弟見過許多次麵,知道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他相信克萊爾很快就會有一個好丈夫,將來定會有更美好的生活。

華盛頓事件結束半年後,國家政治終於完全恢複了正常。此後,福特總統特此為此召開了一次麵向全世界的新聞發布會,在會上,他不再偏執,中肯的認可了病毒有利的一麵,也客觀的批判了它不利的一麵,並承諾在他當政期間,國家絕不會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這段新聞發布會播出的時候,克裏斯正受到妹妹克萊爾的邀請,在瓊斯家進行一次小型周末家庭聚會。當麵前電視機屏幕中響起福特總統鏗鏘有力的保證聲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小聲的抽泣聲,他詫異的回頭,看見了安奈特.瓊斯含淚而笑的臉。雖然他不明白她到底為何哭泣,但他依然很有紳士風度的站起身,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安奈特小姐,我保證,在我們的有生之年,再也不會有生化危機事件出現了。”

他的語氣很肯定,盡管沒有根據,但他卻非常確定,在華盛頓事件過後,一切終於得以永遠結束,他也終於可以安心放下手中拿了無數年的槍械,回歸平凡的生活,終於可以在許多年後頭發花白的時候,像所有普通人那樣,懷抱年幼的孫子或是孫女,向他們講述自己的過去。

就從很多年前,他人生的轉折點,早已覆滅的浣熊市開始講好了,他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自己進入浣熊市警局最初幾個月的情景,那時的他,還不能適應枯燥無味的辦公室生活,不時會在工作時間來回張望,看看周圍的同事是怎樣打發時間,目光不經意掃過隊長阿爾伯特.威斯克時,偶爾會看到他在用手機與某個人進行短信交流,嘴角掛著一抹少見的笑意。他認為手機另一邊的人,一定是他在一個雨天,在警局門口遇到的那個眼眶下帶著厚厚黑眼圈的金發男人,巴瑞.伯頓偷偷對他說過,那是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