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另一頭,沒引起正全神貫注,悠閑的“對付”克裏斯的亞曆山大.萊爾德的注意,之後快速拿起腰間之前克裏斯為了以防萬一給他的一個通訊器,按下了“研究所保衛員”的聯絡號碼。
“......”
半分鍾過去了,對講機沒有接通。他皺起眉頭,焦急的重播了一次,還是沒有回答。他不死心,又撥了第三次,依然沒有回答。
It''s so fucking about this!
他氣憤的想,堅持不懈的第四次按下了對方的通訊號碼,這一次,對講機接通了。
“恩......是誰?有什麼事嗎?”
對講機裏響起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與先前那兩個年齡似乎隻有20歲左右的大男孩不同,他的聲線柔和又不失清亮,卻異常的含糊,似乎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意識完全沒清醒的樣子。
“Fuck......”
聽到對講機裏模糊的聲調,裏昂不僅沒有因為終於得到了應答而欣喜萬分,反而惱怒的罵出了聲,根本不能接受當初給自己行動指示的明明是對方,而現在他們竟然像對自己這邊的情況一點也不關心似的,真的在埋頭睡覺!不過,生氣歸生氣,他知道自己沒時間對對方橫加指責,由於擔心被亞曆山大.萊爾德聽見,他極力壓低聲音,急切的向對講機另一邊的人問道:“喂,你不要睡了!趕快起來告訴我應該把那個疫苗從什麼位置注入!亞曆山大.萊爾德全身都是鋼化的,連子彈都穿不透!”
“......”
沒有回答,然後又是半分鍾過去了,就當裏昂以為對方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態,差點就要失去耐心,把手裏的通訊器狠狠摔在地上的時候,對講機裏終於傳來了對方聲調依舊十分模糊的回答——
“......他有沒有帶眼鏡,墨鏡或是護目鏡之類的東西?如果沒有,就把疫苗從眼睛裏注入吧。”
第四十六章 10-2
“......他有沒有帶眼鏡,墨鏡或是護目鏡之類的東西?如果沒有,就把疫苗從眼睛裏注入吧。”
——國防部大樓樓頂平台的直升飛機裏,被不斷“嗡嗡”作響的通訊器吵醒的威廉迷迷糊糊的給了裏昂這樣一個建議,掛斷了通訊器,茫然的看著眼前不知何時蓋在自己身上的一件黑色風衣。
是威斯克的風衣,盡管威斯克從來沒穿過它,但他卻對它印象極其深刻,記憶猶新,因為這是他買給威斯克的——今年年初的冬天,他專門到布拉格市區的一家大型商場裏買了這件衣服。那天市區裏麵下著鵝毛大雪,天氣異常寒冷,在離開商場的時候,車子的發動機結了冰不能啟動,於是他便把汽車留在了停車場步行回家,結果第二天就因受凍發了高燒。而讓他發燒的起因,那件黑色風衣,當他拖著重病的身體,滿懷期待的把它拿給聽說自己病了特地回到布拉格的威斯克看時,威斯克的反應卻是帶點疑惑的對他說道:“你就是為了買這件難看的東西所以生病的?”
他沒想到威斯克會對這件風衣給出和自己期待中相反的評價,心中騰地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當下把衣服扔在地上,憤然推門出了住所去了市郊的地下生化研究所,打算扔下威斯克在家去那裏過夜。可是沒料到,當他推開研究所所長臥室房門的時候,威斯克居然早已在裏麵等他了!他知道這是混合病毒給予身體的高速行動能力,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事,他一定會立即讚歎病毒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可當時,在見到威斯克時,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朝他喊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你快點給我出去!”
他的喊聲很大,很委屈,喊完後竟然還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幸好被威斯克及時攔腰抱住才沒倒在地上,這很丟臉,他承認,而最糟糕是,由於太生氣,在進入研究所前,他忘記了帶假臉膜,因此便被聞聲過來看個究竟,負責當晚值班巡邏工作的保衛員看到了真實的長相!所以,幾天之後他身體康複以後,他不得不為此召開會議,絞盡腦汁的想出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一直要帶臉膜。至於害他倒黴的那個人,阿爾伯特.威斯克......雖然在那場會議過程中,威斯克始終斜倚在門邊擺出一副完全旁觀者的態度,一言不發的聽自己說話,但是,從他明顯帶著笑容的表情他可以判斷,他絕對是在“幸災樂禍”的!
“......”
該死.......我這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耳邊忽然吹過一陣夜晚的涼風,威廉猛的一回神,止住了不著邊際的回憶,慢慢從座椅上支起身體,突然發現視線中沒有威斯克的身影,他心中一驚,以為威斯克又撇下他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連忙起身尋找,接著便在前艙的駕駛座位上看見了一個與往日不同的威斯克——一個沒有帶墨鏡的威斯克,那副長年累月遮擋住雙眼的黑色墨鏡,被安好的放置在座椅的把手上,而墨鏡的主人,正環抱雙臂伏在駕駛台上,處於安穩的睡眠狀態之中。剛剛通訊器的震動聲和說話聲並未將他吵醒,他仍在靜靜的睡著,沒有冰冷,沒有殺氣,更加沒有拒人千裏之外的壓迫感,仿佛他不是曾經安布雷拉公司的天才研究員,不是過去浣熊市警局S.T.A.R小隊優秀的領導者,不是之前三胞公司高層最得力的手下兼生化研究所所長,也不是在病毒的作用下擁有可怕能力的“超人”,隻是一個與世界上芸芸眾生並無太大差別的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