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後座上仍在認真瀏覽著新聞的威廉說道:“博肯先生,克裏斯希望我和他一起把瑞貝卡送到封鎖區外麵去。”

“我知道了,你就暫時和他在一起行動吧。”

威廉簡單的回了一句,沒有將注意力從眼前電腦屏幕中的網頁上移開。他正在看一條幾天前發布的新聞,內容是被國防部長派往華盛頓市區的那幾支特種部隊的部分資料。

“此次被派入華盛頓市區處理病毒泄露事件,並負責解救總統以及國家高級政要的軍方總負責人,是特種部隊高級軍官亞曆山大.萊爾德......”

他輕聲念出了新聞的一段內容,滑動鼠標將網頁中顯示亞曆山大.萊爾德相貌的圖片移動到了顯示屏正中央,慢慢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如果不是已經確定了這張臉的主人名叫“亞曆山大.萊爾德”,是美軍特種部隊的高級軍官,一個普通的正常人類,他想,自己一定會在看到這張臉的第一時間,錯誤的將它認作在若幹年前被自己親手研製出的恐怖生化武器,“暴君”。

第八章 2-3

2009年9月30日,北京時間9月29日晚11:20,香港西九龍隔離封鎖區外的直升飛機內,克裏斯和吉爾正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在狹窄的機艙裏來回走動著,不時向機艙後座上依然昏迷著的瑞貝卡投去擔心的目光。

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前,他們在“喬治”的幫助下順利將瑞貝卡帶出了封鎖區。他們原以為瑞貝卡很快便會恢複意識,卻沒有想到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麵,無論他們如何大聲呼喚她的名字,或是用力推搖她的身體,她都沒有半點像是會清醒過來的跡象。五分鍾後,情緒一直處於焦躁狀態的克裏斯終於失去了繼續等待的耐心。

“......我去外麵透透氣。”

他對吉爾說道,說完便大步走出了機艙。

“別著急,克裏斯,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吉爾衝克裏斯的背影喊道,連忙快步跟了出去。當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直升飛機以後,自一個小時前就保持著絕對的安靜,一動不動的坐在昏迷的瑞貝卡對麵的B.S.A.A歐洲分隊隊員“喬治.羅瑞”突然起身來到了瑞貝卡身前,從腰間的黑色工具包裏拿出了一隻裝有不明屬性液體的注射器,慢慢彎下腰,通過肌肉注射的方式將這些液體打入了瑞貝卡體內。

接著,大約在幾秒鍾過後,本是沒有意識的瑞貝卡猛的緊皺起了眉頭,開始在座椅上不停的左右扭動著身體,口中發出連續不斷的痛苦呻[yín]聲。然後,又在大約半分鍾過後,她終於慢慢睜開了沉重的雙眼,茫然的看到了身邊陌生的“喬治.羅瑞”,以及剛剛聞聲返回機艙的克裏斯與吉爾。克裏斯的臉上正掛著欣喜的笑容,似乎想要立即衝過來給她一個擁抱,卻被吉爾及時的製止了。

“冷靜一點,克裏斯,你會嚇到她的。”

吉爾微笑著開著克裏斯的玩笑,話雖如此,看到瑞貝卡終於醒了過來,她心中的興奮感可是絕對一點也不比他少的。

“克裏斯,吉爾?”

瑞貝卡用力支起身,開口叫出眼前熟悉的兩人的名字,盡管聲音很沙啞,但意識卻是非常清楚的。

“看來已經沒事了......”

吉爾舒了一口氣,走到瑞貝卡身邊坐了下來。在經過一段短暫的時間平複了內心的喜悅之情後,她用平日裏與人交談時慣有的那種溫柔悅耳的聲音向她詢問道:“瑞貝卡,你不是告訴我,你所在的那支特種部隊接到命令去了歐洲,為什麼你後來會出現在這裏,在香港?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這是一個在場所有人都非常希望得到明確回答的問題,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失望的是,瑞貝卡對此的反應竟然是迷茫的搖了搖頭。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瑞貝卡遲疑的說著,這才猛然發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奇怪的缺失,在清醒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居然很離奇的沒有了半點印象。

“我隻記得之前我的部隊接到了來自國防部長的密電,當天就動身去了華盛頓國防部大樓,然後......”

她努力試圖想起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腦海中慢慢浮現了出幾個支離破碎的畫麵。

“我,我想起來了!”她大聲說道,“後來我們從國防部的大樓進入了地下一個類似生化研究所的地方,在那裏麵有......”

說到這裏她說不下去了,那些少的可憐的模糊回憶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剩下的就隻有剛剛與克裏斯和吉爾對話的記憶。

“國防部長的密電......國防部大樓地下的生化研究所?”

克裏斯沉聲重複出瑞貝卡說出的一些字句,逐漸陷入了沉思。他對此感到有些懷疑,不是在懷疑瑞貝卡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而是另外一件事——由於先前美國軍方與國防部長態度強硬的介入,B.S.A.A並沒有派出任何小隊前去華盛頓處理那裏的病毒泄露事故,雖然美國軍方與國防部長給出的“合理”解釋是“這是我們國家自己的意外,我們有能力自行解決,不需要國際組織來插手”,但在聽了瑞貝卡的話後,他想,這背後一定另有隱情。不僅如此,在看過了西九龍感染封鎖區內空無一人的街道,堆滿了屍體的垃圾焚化場,以及焚化場內身份不明的人之後,他懷疑,發生在這裏的病毒泄露事件大概也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解開秘密的關鍵,應該就是瑞貝卡提到的那座地下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