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愣,老狗忙上來對我低聲說:“阿詠,別瞎鬧。”
想想看,之前斷胳膊斷腿我都能挺得住,現在隻是一壺開水,我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不過這男子壓根就沒想著和我扯平,他今天最想要的,就是想辦法訛我三十萬。
縣城最近幾年時間經濟一直處於下滑的地步,而且在外麵打工,每個月最多也就千八百塊錢。就是煤礦上下井,一個月腦袋別再褲腰帶上也最多賺取三四千。當然,這也是縣城工資最高的地方。
可是這家夥,現在開口就是三十萬。如果給了,那我不是大方,簡直就是弱智。
更何況他還當著這麼多人啪啪給了我兩個耳光,我之所以忍了,也隻是看在病床上這女人的麵子而已。
男子見我將手直接放在了從床底下拉出來的一個臉盆裏,他咬牙切齒的說:“小子,你和我蠻不講理是吧?”
“老哥,不是我不講理,是你不打算和我講理。我現在問你,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對,燒傷這位大姐的手是我的錯,可你覺得開口就管我要三十萬合理嗎?你不怕我現在告你敲詐勒索?”我字正腔圓的問。
男子臉上的表情不斷發生變化,幾秒後,我聽到病床上的那位大姐低聲說:“好了,就這點傷也沒多大影響。再說了他也隻是個孩子,我們……”
大姐話還沒說完,男子忽然轉身怒斥道:“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一天天屁都不知道,瞎咧咧什麼?”
“我……”女子看似好像還想說點什麼。
男子猛地轉過頭,忽然從地上提起水壺,然後罵罵咧咧的說:“在比比老子一壺開水倒在你臉上!”
女人直接蒙頭嗚嗚哭泣,男子轉過頭,看著我冷冷的說:“來,手給我放在這裏。”
老狗連忙上前,對我低聲說:“阿詠,算了吧,這件事情警方肯定會做出判罰的。我們沒必要和他在這裏瞎掰。”
“沒事的,我把手放在這裏,他隻要敢倒上去,那就是故意傷害罪。嗬嗬,性質可就變了。”我說完,將手放在了盆裏,抬起頭看著男子笑道:“來吧,你倒我看著。”
男子愣住了,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後對我說:“你想陰我是吧?”
“告訴你,有些事情可以好好處理的,如果你非要如此胡攪蠻纏,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剛說完,男子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電話號碼,慌忙掛斷,臉上也露出了恐懼與不安。
隨著男子掛斷,還沒等這男子繼續說話,他旁邊一個男子的手機也響了。這男子接上電話後,哼哈答應了兩聲,然後對這男子說:“哥,韋米安打來的。”
“趕緊掛了,說我沒在。”男子滿臉不安的神色,忙開口說。
“我已經給他說你就在我身邊了。”
“草!”男子罵了句,接上電話後忙朝外麵走去。
幾分鍾後,和這男子一起走進來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
“彭哥啊,嫂子受傷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也不知道通知兄弟啊?對了,你家孩子現在誰來接送啊?要不要兄弟我幫你效勞?”韋米安說著,從病房中走進來。
看到我後,韋米安忙走過來,看著我嘻嘻哈哈的笑道:“哎吆,詠哥怎麼也在這裏啊?這老小子是你家親戚?”
我搖頭說:“不是,他媳婦在我店裏受傷的。”說完,我看著韋米安笑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其實聽到韋米安的名字,我還真想不起這小子到底是誰,但是看到他本人後,我才想到這小子前段時間來我酒吧和我一起喝過酒。而且當時還嚷嚷著要讓我派兄弟幫他看場子。不過他是開麻將館的,外加我手下兄弟也不夠用,於是委婉拒絕了。
現在聽到我這話,韋米安轉過頭滿是不屑的望了眼姓彭的,然後對我笑道:“這個王八蛋從我那裏拿走了三十萬,這麼長時間了,光利息已經十萬了,就是不見還給我一分。最近可倒好,居然還玩失蹤了。”
“大哥,那些錢最後不全都被你贏走了嗎?利息咋能不能別算了啊?”姓彭的滿臉苦逼,低聲祈求到。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姓彭的一開口就要我三十萬了,原來他在外麵欠下了這麼一屁股賭債,現在有這樣的好機會,不獅子大開口才是怪事!
我笑了笑,然後對韋米安說:“那兄弟先解決你的事情,我在這裏不影響你吧?”
韋米安忙對我哈哈笑道:“詠哥說的這是什麼話?做事情有先來後到,您先來,我在這裏等等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