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開始不安起來,私自藏槍,這本就問題嚴重。現在居然還開槍打傷了一個學生,如果被抓去,少說也會被判好幾年。
可是現在逃走,已經沒可能了。
當我將自己的視線朝朱河平臉上看去時,沒想到這位臉上居然也充滿了驚訝的神色。
他望了眼我,不等我說話,他便直接起身朝帶頭的其中一個警察走去。
剛走了不多幾步,帶頭的警察就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朱河平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和朋友閑聊幾句,怎麼了?還讓你們這樣大半夜的趕來了啊?”朱河平忙笑道。
這幫警察放鬆了警惕,朝現場看了眼,然後看著我們字正腔圓的說:“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裏有人開槍傷人,所以過來瞧瞧的。”
“你看看我們這些人誰是那種人啊?如果你們覺得我們其中有人會拿著槍開槍亂打,那就隨便搜查吧。”朱河平說完,索性過去重新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地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帶頭的警察冷冷的問。
“你沒看到他頭上的傷嗎?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結果摔破了腦袋,招呼來了一大幫子學生,鬧著要錢,我這不過來幫忙調解下。”朱河平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都顯得很自然。聽他說話,很容易在自己大腦中形成他所說的這種場麵。
一個學生從樓梯上摔下來,在地上摔破了腦袋,然後耍無賴,招呼來了自己的同學。
結果沒想到社會上的老大哥出麵,學生一哄而散,隻剩下這個鬧事的。
是啊,這聽起來多順理成章。就連我,聽到後都差點信以為真了。
帶頭的警察等朱河平說完,於是望了眼我,低聲道:“那為什麼有人報警?”
“逗你們玩的吧,估計是害怕自己的大哥吃虧,於是就讓你們來了唄。”朱河平繼續說。
帶頭警察聽到,然後苦笑著問:“那還需不需要我們幫忙調解?”
“沒必要了,你們也怪累的,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朱河平笑著說。
最後,朱河平很順利的將這些警察打發離開了。房間中,我倒顯得有些尷尬了,起身走到朱河平麵前,苦笑道:“朱哥,真是抱歉,不過你放心,你侄子的醫藥費我全都掏。”
朱河平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朝我看了眼,然後問:“手怎麼會是?”
“不小心弄傷的。”我心裏有些不安的說道,因為我看的出來,朱河平並不想讓這件事情如此輕易的就結束。
因為這樣的話,他這個老大哥的位置,肯定會有所動搖。
“既然槍是你開的,錢我們也不要,你自己想辦法吧。”朱河平聲音低沉有力的說。
朱河平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現在既然我開槍打傷了朱超風的腳掌,那我就應該和朱超風一樣。
“朱哥,聽你這意思,是想要讓我開槍打自己了是吧?如果我打了,我手下這兄弟腦袋上的傷怎麼辦?”我不傻,隨即冷笑著問。
可讓我萬沒想到的是,等我說完此話後,朱河平居然冷笑著直接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
砰砰砰,連續三下,全都打在了自己腦袋上。
隨著煙灰缸被丟在地上,我清楚的看到,朱河平腦袋上的鮮血,開始不住的順著他臉上流下來。
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朱河平做完這番動作後,然後笑著對我說:“詠哥,現在是不是我們和你手下那兄弟扯平了啊?”
我想,這不僅僅是扯平了,而且王田畫這小子還占了大便宜。
“朱哥,您這又是何必啊?”我心裏甚是不安的開口說。
“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說廢話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朱河平聲音冰冷的說道。
我聽到後,掏出手槍,心中早已經後悔不已。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何必開槍去打那個小王八蛋啊?
可抬起頭,當我看到朱河平臉上的血漬後,我鋼牙緊咬,直接給手槍上膛。
隨著我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腳掌,沒想到旁邊王田畫迅速起身,到了我身邊後,他一把將手槍拿在了自己手裏。
緊接著,這小子居然拿著槍後退幾步,站住腳後直接將槍口對準了眼前的朱河平。
朱河平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聲音卻還是保持著之前的語氣,對眼前王田畫冷笑著說:“嗬嗬,小子,怎麼?難道打算開槍打死我嗎?”
“朱哥,這件事情是因為我王田畫而起的,和詠哥沒半毛錢關係。還有,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你侄子就憑借自己有幾個臭錢,已經找了我好幾次麻煩了。我一忍再忍,今天晚上他居然直接找這麼多人幹我,我沒辦法在忍了。”王田畫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