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將會出現在徐夏的婚禮上,我西裝革履,皮鞋鋥亮。徐夏則是穿著一身漂亮,潔白的婚紗,帶著滿臉幸福的笑容站在我身旁。
婚禮現場熱鬧非凡,我不時會聽到來自身邊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我爸我媽,也同樣臉上掛著一抹開心的笑,在家裏忙前忙後,招呼賓客。
外麵禮炮聲,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此起彼伏,我們家院子裏充滿了雞鴨魚肉的各種芳香。
以前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傻不拉幾的笑出聲來,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有時候還會當著別人的麵。這種幸福的美妙,是別人所不能體會的。
可是現在,我同樣將會出現在徐夏的婚禮上,可我,卻是個一瘸一拐,其貌不揚的傻小子。以前的傻,是幸福,現在的傻,是殘酷。
我腦海中想象著徐夏穿著嫁衣,和蘇哲站在一起的場景。我不知道到時候徐夏臉上將會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不過我大致也猜得出來,她很可能和我想象中的一樣,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和蘇哲一起展望未來的美好生活。
想到這些,我不禁問自己,那我還去做什麼?難道去傻傻的再次讓自己的心髒流血?或者說在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淚流滿麵,然後被別人當做笑柄,永遠的傳下來?
嗬嗬,生活往往就是這麼殘忍,既然殘忍,那何不讓這份殘忍將我傷害的體無完膚,等到那個時候,我或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這樣我就能安安心心的過以後的生活了。
等我說完,我爸看上去有些不悅的朝我媽瞪了眼,然後對我嗬嗬笑道:“其實你今天去玩玩,明天去不去都無所謂,反正我和你媽兩個人在給她們家幫忙,況且徐夏結婚,我還給她們家又借了五千塊錢。”
我的心情逐漸恢複了平靜,等我爸說完後,我忍不住好奇問:“她結婚,您借錢給他們做什麼?”
我想不通,我爸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徐夏之前的那種關係。況且自從徐夏和我分手之後,徐夏的母親,那張僵屍臉我看著的確心裏不爽的很。
現在,我爸竟然還再一次借給她們家錢,這的確讓人有些想不通。
麵對我的詢問,我爸嗬嗬笑道:“反正家裏也不差這五千塊錢,再說了,徐夏和蘇哲結婚,就彩禮要了十五萬八千八,等結婚過後,蘇哲將將彩禮錢全都給徐夏家拿去,到時候再找徐夏她媽把之前的那些錢全都給要回來不就行了?”
一聽這話,我愣住了,不是因為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因為彩禮。
“怎麼要了那麼多?”我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
“嗬嗬,我哪知道?反正蘇家人願意給,誰能有什麼辦法?”我爸哈哈笑著,看上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也搞不清楚他現在在開心什麼。不過想想,應該慶幸自己兒子沒和徐夏這姑娘結婚吧,要不然十五萬,比別人高出來足足三四萬的彩禮,我們家的這情況,肯定無法承擔。
我心中暗笑,雖然蘇哲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可是這小子去年買車,今年前半年修房子,聽說家裏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現在居然還一次性想要掏出這麼多錢,到時候徐夏過門後,免不了要受罪了。
那天傍晚,我爸對我徹底變了個態度,以前很少在我麵前說那麼多話的老人,這天竟然在我房子裏和我差不多交談了兩個小時。
後來我才知道,我爸那天去了學校後,出盡了風頭,或許是因為這點,這個好麵子的老人感覺心裏很開心吧。
下午六點多鍾,天色已經徹底昏暗。外麵寒風嗖嗖,吹著院子裏的幾張塑料紙嘩嘩的響。我媽因為明天要給徐夏家掌勺,所以就早早的去了徐夏家,料理廚房的事情。
我和我爸交談完畢,我爸詢問我腿上的傷,我簡單說沒事。然後徐夏家請的人到我家來請我爸過去,明天照看事情,我爸也就先過去了。
我坐在炕上,起身後從櫃子裏取出來自己的新衣服,當然還有前段時間的運動鞋。這套衣服還是紅姐那天在名牌店給我買的,我穿上後,將燒雞放在了桌上,然後就拄著拐杖去了徐夏家。
雖然路程不是很遠,隻有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可我走了很長時間。走走停停,我的心裏不斷詢問自己是否應該過去。
但最後,我還是走到了徐夏家門口。
這會兒門口沒人,但聽得見院子裏傳出人們劃拳喝酒的歡笑聲。
我邁步進門,徐夏家的廚房在東側角落處,這個院子有種四合院的味道。大門進去之後,靠近北邊是一間小房子,這是徐夏的臥室,正西方向是她們家的主房,東側廚房旁邊是兩間儲物室,裏麵擺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正南邊是三間磚木結構的房子,沒裝修,裏麵平時也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