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重新相見,外加經曆了上一次的生離死別,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坐在老狗房間中,我們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調侃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旁邊不斷發笑的老狗這才變得認真起來,看著我們三個低聲說:“你們三個小王八蛋,要不是老子管理的是高一年紀,真懶得管你們。”
“那我在這裏給您鞠躬,先謝謝您的關照了。”我態度忽然變得認真起來,直接拄著拐杖起身,說著就對老狗鞠了一躬。
老狗看到,看樣子恨不得一腳將我手中的拐杖給踹飛,沒好氣的看著我說:“滾犢子,小王八羔子,我還以為胡天和王田畫是讓我最頭疼的,沒想到原來最讓我頭疼的是你這個夯貨。”
“哈哈,說吧,今天將我們三個喊過來,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我對老狗直言說道。
老狗聽到後微微皺眉,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陳華明天也要來學校了,你們三個是打算服軟還是繼續和他硬抗,我想聽聽你們三個人的意見。”
一聽這話,我和胡天還有王田畫三個人麵麵相覷,幾秒之後,胡天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苟老師,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因為我命大,現在早都見了閻王了。再者說,陳華到底是什麼底細我們也不知道,再和他硬抗,能不能繼續讀高中都是小問題,最主要的是我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
胡天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誇張,那天的情況我們三個有目共睹。我們三個平時動手打架,最狠也就是想著打的對方沒了還手之力就可以了。
可是陳華出手,完全不會給你留下任何餘地,完全是往死裏弄你。胡天和我還有王田畫一樣,都是十七八歲的學生,而且還都是學習賊好的那種,現在遇到這種正兒八經的狠角色,不害怕,那真是假的。
雖然胡天沒有很明確的說出來自己的選擇,可是話語之間我們也聽得出來,他打算服軟。
老狗聽到,沒表態,臉上的神色也沒發生多大變化,而是對旁邊王田畫問:“你呢?”
“嗬嗬,能不惹事生非就不惹事生非,我們是學生,也不是社會上的混混。”王田畫冷冷的笑道。
老狗沒問我,隻等王田畫說完,他就開口笑道:“聽你們的意思,好像都打算服軟了?”
我們三個不想說服軟這兩個字,因為真覺得有些丟臉。可也不敢說硬抗這兩個字,因為我們沒膽。
老狗看到我們三個低頭沉默,他笑嗬嗬的說:“其實這也是個好辦法,安安穩穩讀書,等高三畢業之後考上大學,也就沒這種事情了。不過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你們三個雖然全都同意服軟,可根據我這三年對陳華的了解,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呢,今天找你們來就是想要你們討論討論,如果陳華不同意接受你們的道歉,你們應該如何是好!”
我早就說過,老狗看事情比我們看的透徹的多,他四十多年的經曆在哪裏擺著,不容我們有任何質疑。
我看著老狗說話的語氣,心想這老家夥看樣子早已經猜到我們會服軟,所以擔心我們不做準備,到時候被打一個措手不及,就將我們三個約在一起商量。
胡天和王田畫也都是聰明人,立即看出了老狗的用意。兩人等老狗說完,連忙皺眉朝我看來。
我見狀忍不住笑道:“兩位大哥,看我做什麼啊?”
“阿詠,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也就直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你救了我,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現在陳華來學校,首先要找的人十有八九是你,到時候我還想你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別將我牽扯進來就行了。”胡天看著我,臉上尷尬與無奈的神色並存,低聲喃喃說道。
話音剛落,王田畫忍不住朝胡天瞥了眼,然後冷冷的說:“什麼玩意啊你,那天要不是張詠拚命和陳華打鬥,你小子早都因為失血過多掛掉了,現在倒好,有麻煩了你就想著怎麼將自己給撇幹淨。”
胡天沒有做任何反駁,隻是抬起頭朝王田畫望了眼,然後對我說:“兄弟,之前的事情,你讓我給你下跪道歉都可以,這次我是真怕了。”
我可以理解胡天為什麼會這樣,別說胡天,直到現在我也害怕的不行。想想看,那次要不是我命大,不也一樣掛掉了嗎?
我不怪胡天,其實就算胡天現在不給我說這番話,到時候陳華找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將責任全都推在胡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