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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藤蔓糾結、荊棘叢生,樹木遮天蔽日,組成森之迷宮。

眾生顛倒其間,無謂地拚殺屠戮,爭逐夢幻泡影。

老虎捕食狐狸,狐狸虐殺野兔,野兔竊走鼠類過冬的食糧,鼠類啃噬樹根,樹木枯槁腐朽,落葉覆滿骸骨,掩蓋住怨孽的真相,魂靈絕望地四散奔逃。

人世如同罪惡之森,遍布猙獰的野獸。濁霧氤氳、陰霾密布。

權利,是表象光鮮卻暗藏利刃的陷阱;金錢,是氣味芬芳卻劇毒無比的果實;名望,是嬌豔欲滴卻吞肉蝕骨的鮮花。

害人的,也會墮入無底深淵;殺人的,終將死於刀斧之下;吃人的,必然葬身口腹之中

誰能清白地置身事外?誰的內心又完整無缺?誰在黑暗裏膽怯地懺悔?誰的雙手,不是血跡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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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遮天蓋地潑灑下來,嘩嘩作響。

救護車特有的急切警報透過嘈雜雨聲遙遙傳來,嗚哇嗚哇,忽高忽低。從窗口望去,警示燈的藍光被雨幕遮蔽,暈染開來,一片朦朧清冷。

車子停穩,出診醫護訓練有素地將擔架車平穩拉出,快步推進急診室。

神經外科主治醫生夏橋走出搶救間,麵無表情地掃了眼窗外雨勢,心中無端生出許多煩悶。

難得這一天患者不多,分診台的護士們湊在一處低聲聊著八卦。嬉笑聲嚶嚶傳來,震顫著耳膜,更添幾分焦躁。

笑吧笑吧,笑得再歡,也有哭的那一天,她心裏這樣想著,眼光黯淡。

一陣腳步紛亂,擔架車推到近前。出於職業習慣,夏橋稍留意了一下。

上麵的人插著急救呼吸氣囊,衣服沒什麼血跡,不見外傷。那是個年輕男孩,二十歲上下,黑色碎發被汗水打濕,軟軟伏在額角,麵孔精致漂亮,卻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嚇人。遠遠看去,竟有幾分熟識。夏橋∞

羅勁鬆有二十八|九,衣著昂貴卻很隨意,正雙手抱臂,低頭默默聽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偶爾輕輕點頭。一隻都彭打火機夾在手裏,用指間漫不經心地轉來轉去。

杜俊華趕到,見此情形,指指病房示意程榆先進去,自己則站在兩人身後一道聽著。大夫交代完恢複情況,又講了些看護的事項,之後匆匆離去了。那兩人這才回過頭一齊望向杜俊華。

“大臨哥!”杜俊華衝著季臨禮貌地招呼了一聲,又與羅勁鬆玩笑道:“羅總!”

季臨隻揚揚頭,沒話。

羅勁鬆則拍拍杜俊華肩膀:“花兒,你不顛兒英國去了嗎?英女王沒被你的才華傾倒,招你入贅啊?”

“不要鬧我啦勁鬆。我剛下飛機,收到橋姐留言就趕過來了。小弟呢?”杜俊華揮手對著病房方向比劃了一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