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淵兒會害怕。”“傻淵兒……”父皇寵溺的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我將臉埋入父皇的懷裏,大口大口的攝取父皇身上無論何時都會縈繞在周身的異香,“父皇若是日後樓日欺負我怎麼辦?”
“樓日是監國之臣,他隻會管你約束你,卻獨獨不會害你。”父皇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心中一跳,害怕的口不擇言道:“父皇!你若是去了我就將那侍衛抓起來,扒皮抽骨!”
父皇聞言,睜開了眼,我心中一喜,還未開口說話,就聽到父皇咳嗽了幾聲,道:“淵兒莫要再孩子氣……”之後便了生息。
那點點紅色,濺在父皇衣襟上的血,如凋落在雪地裏的梅瓣,淒楚而豔紅。我咬著下唇,眼睛被水霧模糊,父皇額上的火焰印記逐漸黯淡,像是快熄滅了般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我彎腰脫出了腳上的靴子,然後爬上了龍床,整個身子埋進父皇的懷裏,無視周圍宮人的勸告。
直到……母後聞訊帶人趕來,我才呆滯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小手撫過父皇逐漸變得僵硬卻依舊美貌的麵孔,聽著宮裏敲響的哀鍾,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最後我在眾朝臣的期許上,登上了大寶,坐上了那座高處不勝寒的位置。那年我才八歲。
***
四國分立的形勢在多年以後紛紛瓦解,我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那個聽說是我雙生弟弟的家夥領兵帶人闖入宮殿。多年前父皇曾告訴我的預言現已成真——真龍降世,四國合一,鼎盛天下。短短的幾句早已經昭示了天下得主是誰,我沒有抵抗,我被他手下的官兵押到了他的麵前,我抬頭看到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麵具,一個看起來很陳舊的麵具。他說:“為什麼不反抗?”我反問:“為什麼要反抗?”也許我問的太或許理直氣壯,那人怔楞了一會,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已經是個亡國之君。”我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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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梅花初綻。
那一縷縷梅香冷豔沁人。
我守著梅園,日日在門外翹首以盼。
直到雪融,花落,仍見不到我所思所念之人。
我守著這個梅園,將晨露收集起來,將梅瓣釀成了酒,等到來年與他一起品酒賞梅。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五年後,我才驚覺那人或許忘記了我,可是尤為不甘。
亂世那年,我將收集在家中盒子裏的簪子拿來出來,埋在了家門前的梅樹下。
***
黃泉路上,我依舊尋找著那人的身影,在眾多人影中,我一下子看到了站在奈何橋邊駐留的某個早已熟記於心的人影。
他像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他回過頭,笑著對我說:“你終於來了?”他容顏依舊,一顰一笑間所蘊含的風華更甚當年,而我早已是斑駁年華。
我同樣笑著應了一聲,朝著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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