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人兒翻過來,慢條斯理地將他激烈相掙的兩手平擺成一字,從指尖甩出兩團跳躍的黑色火焰分鎖住瘦白的手腕,然後順手將衣袖扯開,丟棄一旁。這才一邊撕衣一邊繼續道:“比方說讓我們之間再造一點糾葛——天璣,你實在太天真了,這世選擇男身又如何,我一樣有辦法破你那個該死的不邪淫戒、讓你回不了長生廬!”
“嗤!”
“我生平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在你前世就要了你,害我白白浪費二十年心焦似焚地等你長大。”
“嗤!”
“雲襄子還沒完全成就正果,眼下正是最關鍵時期,雲逸子兩頭不能兼顧,隻能先為他師弟守關、對付我派去的群妖,你別妄想你師父師叔會來救你。”
“冥巋你冷靜一點!你放開我!”
“嗤!”
“放開你?我費了無數心思覓你閉關處所,下幾百道血咒找到體質最合適招喚和追蹤的兩隻老虎,才有我們今日之緣,天璣,你想想我怎麼會放開你?”
“嗤!”
“冥巋!你冷靜下來,這樣做有違天道……”
“天道算什麼?我要你,神佛老子都得給我滾一邊去!雲成子那老賊想阻我,還不是被我暗中下了誅心悸膽毒,可笑他到死都以為自己是突發心疾,還順便幫我引走了元璿那枚釘子。”
“嗤!”
“…………你……你說什麼?成師叔是你……”
“是我下的毒又如何?代元璿趕來給你護關的天舒子和天寧子兩個,都被我派人引入山前特地為他們準備的七傷奪魂陣,困在裏麵無暇自保;天玄子天練子提前出關倒讓我頗為意外,不過也和元璿一起被我阻在百裏之外,不到夕照西山趕不來這清嵐穀;現在沒人可以救你,天璣,你就順服些給了我吧!”
冥巋意氣風發地說一句,天璣的臉就慘白一層,身上最後一縷衣片被扯下拋擲時,他已經連唇色都盡褪,隻是睜大眼睛像看陌生人一樣瞪著嘴角噙笑的冥巋。
“你看看你,臉色白得和雪一樣……不過不要緊,等一會兒我就會讓你紅潤起來……”說著曖昧未清的話,展開披風籠住兩人的軀體,冥巋開始在他唇上、臉上、頸側、鎖骨、胸`前……依次徘徊流連,留下一個又一個昭示占有的紅深印記。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那惡人對天璣的廝纏,腦中似乎明白了要發生什麼,又似乎有哪個地方紐著疙瘩,堵住心眼兒通不了竅。爪子徒勞地扒拉著琉璃光罩,除了沾一掌瑩光眩目,別的一無所為。
天璣的神情此時反倒鎮靜下來,看看低頭不停忙碌的冥巋,他甚至笑了笑,帶著幾分哀傷、幾分堅決,自嘲地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又倏地抿緊。
虎類的本能讓我嗅到了某種極異尋常的不對勁,想也沒想一聲大吼就躥出了口。
被吼聲驚起的冥巋疾伸出手,強捏開天璣的嘴,一縑鮮如朝霞的血汩汩流出,淌過蒼白的臉頰,蜿蜒流入低密的青草叢,在一片茵茵蔥蘢中分外燎眼。
“你敢!我絕不會讓你在我麵前再死一次!”急吐出一顆鴿蛋大小的精亮黑珠哺入天璣口中,看著血勢漸緩漸停,冥巋的怒氣才始迸出來:“既然你寧死也不願同我在一起,我就不用再那麼小心翼翼地對你——天璣,你這次、實在讓我惱了!”
我看不出冥巋的身體向前一衝做了什麼,卻令天璣發出了一聲急促的、湧到喉間便夭折的異聲,像受到了什麼極痛極苦的傷害一樣,他的眼瞳也猛然掙圓放大、很快一縮便合上了眼簾。
隨著冥巋開始有節奏的擺動,順著他的眼角,靜靜地流下了一痕清淚。
不久,在冥巋越來越快的動作下,他的頭倏地向旁邊一側,便維持著這個姿勢,在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下,逐流般地跟著顫動。
當冥巋喘熄著結束運動正擬伏向他時,才發覺他早已……暈了過去。
捉過天璣側倒於青草地的臉正對自己,冥巋表情複雜地凝視他半響,自言自語道:“天璣天璣——不要怪我,我沒有其他辦法留你在我身邊,隻有這樣……”未說完,他便俯下`身湊到天璣額上方,不住地虛空做起了吸取動作。
小半柱香後,從天璣光潔的額心處,由隱漸顯氤氤升起一顆散著月華光芒的玉色雲珠,在空中退了幾退,終究還是抗不過被吸進了冥巋口中。
劃開中指,待一滴綠光閃爍的黑血沉入天璣的額心,冥巋才向他麵上吹去一口白煙,百事俱備般看著眼前人兒幽幽醒轉,由迷惘轉而清明,由清明轉而驚異,由驚異轉而了然,由了然轉而凝靜。便招手收去鎖住他兩腕的黑焰和口中黑珠,含笑道:“天璣,你終於是我的人了。”
抿了抿唇,天璣慢慢舉起左手欲撫上冥巋的臉,卻在半道上被兩隻大手一合截住,揉捏著送進嘴裏親熱吮xī。
嘴角牽了牽,天璣微帶一絲苦笑道:“這一次,你又贏了。”
“那就留下來永遠和我在一起。天璣,我會寵你到…………你做什麼?!”暴喝之下,冥巋的臉色驟變手徑伸,從天璣喉間叼起一隻緊握著從發髻上疾拔下的玉簪的手,簪尖半寸上還濡著刺目的鮮血。